接着是一声有些苦恼的叹息声。
声音有些独特,若是以后再听见,宫崎佑树觉得自己应该能够立马的认出来。
而在病房外传来动静之后,他身旁的东西便立马的蹿离了自己的身边,也不知道躲到了哪里。
宫崎佑树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走进病房的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看见醒着的宫崎佑树,稍稍一愣,随后快步的走了过来将宫崎从上到下扫了一眼。
银发的男人眉头微皱,却也在看见宫崎佑树的那一瞬间松了一口气。
他沉声安慰道:“已经没事了。”
宫崎佑树点了点头:“嗯。”
动作之间,扯到了些伤口,让宫崎佑树不由皱起了眉。
福泽谕吉俯下身给他拉了拉被子,“别动。”
不管宫崎佑树怎么拒绝,但当他有危险的时候,福泽谕吉依旧是那个会立马出现的人。
就像是面对闹脾气的孩子,长辈即便生气,也还是会做好一日三餐,喊人来吃饭。
福泽谕吉对待宫崎佑树也是如此,虽说他目前依旧还不知道宫崎佑树在想些什么,但只要宫崎佑树愿意说,福泽谕吉也总是愿意去听的。
病房里,福泽谕吉并没有询问宫崎佑树事情的经过,他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而宫崎佑树也没有主动的要说些什么,只是在最初的见面之后又重新的合上了眼睛。
病床上的黑发男人略显疲惫,伤情让他的脸上少了血色,看上去和往日想必更为虚弱,也让坐在一旁的福泽谕吉心情在沉重之余又多了几分无奈和疼惜。
他从来就不想让宫崎佑树走上黑手党的道路。这其中的原因很多,而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宫崎佑树自身的安危。
黑手党往往和鲜血、复仇、利益等事件纠缠不休。只要到达了那个位置,就很难不挡住别人的路。
一直以来,福泽谕吉都尽可能的将找上宫崎佑树的杀手挡在外界,但依旧难免疏漏。就像是这一次……事件发生得太过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而现在,他坐在床边,看着昏昏欲睡的宫崎佑树,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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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时候的宫崎佑树面容更为稚嫩,话也更多。
福泽谕吉恍惚甚至想起了他们刚刚确定关系的时候,还是少年的宫崎佑树因为新奇等原因,明明脸色苍白,嘴唇疼得没有血色了也还是睁着眼睛注视着自己,然后露出软绵绵的笑来,非要和他握着手才愿意闭上眼睛睡觉。
医生说了止痛药要适量,于是那时候的宫崎也就没有用镇痛的药,只是在疼到不行的时候才勾一勾他的手心,然后哼哼两声。
而明明宫崎佑树一声疼都没有喊,福泽谕吉却还是能够从他额头的出汗量,以及呼吸频率来判断他的状态。
于是心口便像是有什么轻轻扯动着一般的,细细麻麻的疼。
此时此刻再看,宫崎佑树依旧是疼的,就连那细微的神态和习惯都没有丝毫的表现。
福泽谕吉看着宫崎佑树微微皱起的眉头,不由自主的也拧起了眉,双唇紧抿着,神色格外的凝重。
若是旁人来看,怕是还以为是横滨出了什么非常严峻的大事了。
宫崎佑树因为身体的疼痛,一时倒是睡不着,睁开眼了便看见福泽谕吉那副能够吓哭小孩子的表情,于是不由失笑道:“怎么这副表情?难道那刀上还涂了什么毒,让我命不久矣不成?”
福泽谕吉一听,更是拧紧了眉头,神情中便又多了一分不赞同,“又在胡乱说话了。”
从这话中的“又”字就能够窥见宫崎佑树以前是如何的口无遮拦了。
宫崎佑树笑了笑,然后扯到伤口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嘶——”
于是福泽谕吉下意识的身体一僵,往前前倾,“你……”
提前一步猜到福泽谕吉要说些什么的宫崎佑树于是眉头皱得更紧,“嗯……疼。”
福泽谕吉的话便全被堵了回去,教训的言语也都烟消云散了。
也是正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太宰治站在门外露出了无辜的表情:“社长,港口黑手党的来要人了。”
这一边,福泽谕吉走了出去,而另一边太宰治却是在病房里留了下来,暂时的看护着宫崎佑树。
太宰治走道病床边,在福泽谕吉刚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来,“被暗杀的感觉怎么样?”
宫崎佑树笑了笑,做思考的模样回答道:“嗯……让我想想……应该说不算太坏。”
太宰治耸了耸肩,“事情大概的情况你应该已经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