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他上后山采药,为了一株生长在崖边的人参跌下山谷,却意外跌进某个山洞里,全身擦伤伤痕累累的阿青,在漆黑山洞中意外对上一双金光灿灿的大眼。“什…什么啊…”定睛一瞧,那是个约莫四五岁年纪的男童,圆滚滚的五官精致美丽,但是头上却长着一双突兀的黑色大狐耳。阿青吓得一跌,“狐…狐妖吗…”
孩子跪坐地上歪着头看他,身后大尾巴甩呀甩,显然对他非常有兴趣,而且也没有敌意,两个孩子就这么对坐大眼瞪小眼。
“呜?”大耳朵动动,小狐妖歪头给了他一个单音节,开始翻弄他装草药的药篮,且对药篮的兴趣明显比较大。
呜是什么意思啊?阿青搔搔脑袋,确定小狐妖对他没有敌意,他也实在对可爱的小动物害怕不起来,最初的恐惧过后阿青慢慢放下戒心,打量起这个山洞来。
山洞很大,四处堆放着野草、野莓还有些人类家具,这就是个很普通、看的出有人居住痕迹的山洞,就着微弱光线,他注意到洞穴深处甘草堆上似乎有截粉色衣袖。
“这里还有别人在吗?”
他往深处走去,草堆上确实卧着一个女人,黑发黑色狐耳与孩子如出一辙,但是心口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硬生生染红女人本该白色的衣裙。阿青看傻了眼,女人微微睁眼,虚弱得只剩一丝气息。
“救…请你…救我的孩子…”
每讲一句话,鲜血都不断从伤口中溢出,阿青赶紧上前按住女人伤口,正想找止血药草,一转身小狐妖已经把他今早采的那篓草药,包括他要拿来当午餐的豆皮寿司通通都给吃光了…
“不…不需…救我…”
似是看出他的打算,女人眼里多了些许温柔,依依不舍看了小狐妖一眼,女人只来得及告诉阿青小狐妖名为玄,便与世长辞。
“喂…施主,施主你别死啊!”
阿青大力摇晃女人,然而不管他怎么喊、怎么晃,女人终是不曾再睁开过眼。
一旁小狐妖似是有感,踏着摇摇晃晃的步伐来到草堆前趴在女人手臂上,金色大眼中眼泪啪搭啪搭直掉。
看着这一对母子,阿青心头很酸,他的父母也是被逃兵杀死在自己眼前,他能明白小狐妖此时的感受,这孩子比他当时还要幼小,他是人类,还可以在市区行乞多少能够存活,可狐妖进入市区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在这深山里又要怎么生存?
而且…他是住在寺庙里的僧人,狐妖的话应该会怕佛祖吧?似乎也不能带他回寺庙去,所以此时不管他会是最好的选择,可这狐妖这么小…阿青有些犯难。
情感终究战胜理智,阿青抱起小狐妖,朝女狐尸身深深一鞠躬。
“呜?”玄有些不解的看着阿青。
“玄,和你娘亲说再见。”他拍拍玄,随后帮忙挖了个坑埋葬女狐尸身。
玄牵着他的手哭哭啼啼,四五岁的年纪刚好和阿青被杀的弟弟相同,他有些不舍,抱起小妖狐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