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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冷冷一笑,反问他北雁进攻时他人在哪里?城破时他人又在哪里?要不是有方良贞身先士卒带军指挥,他们哪能攻破北雁大军?宰相还想再争,一旁羽林军唰一声拔出刀来,宰相当场闭嘴。
登基后不只要审那些罪臣也要赏功臣,大家都把焦点放在余典墨身上,这人虽只是一介商人,却是皇帝能成功登基的第一功臣,听说当初还是皇帝亲自延揽的人才,就凭那份不平等条约大家都知道他真的不简单。各部都想要他,六部尚书们私底下见了皇帝几次,次次提及想要这个人,皇帝都只是笑笑,说自己自有主张。等到圣旨出来,大家却都傻眼。皇帝没有把他分到六部中哪一部,也没让他当副相,更没听从陈宰相建议把他杀掉,而是直接把他封为异姓王,赐号墨王,与亲王享同样待遇,让他掌管原本威北将军那十五万大军,成为大锦开朝以来权力最大的异姓王。
出了一个握有实权还是兵权的异姓王,陈宰相第一个反对,带领一票文官跪在金銮殿外请皇帝收回成命,大有皇帝不收回去就要带领这票文官死谏的样势。他喊破喉咙,金銮殿大门从来没开启过,跪了大半日才有个小太监出来告诉他,皇帝在和墨王讨论国事很忙,说给你们两个时辰时间要撞赶紧撞,撞完拖出去连那些牺牲的军民一起葬在义民坑,这时候不撞以后再撞就抄家灭族,刚打完仗现在正缺银子。
啊…记得要撞右边那根柱子,统一一点,省得他们得清理两次。
宰相当场气晕,部下手忙脚乱抢救,一边把人给抬下去一边怒吼天要亡大锦,大锦还没亡,他已经先被羽林军射杀,皇帝说,妖言惑众者,宰!顺便抄他家来补国库。
皇帝的态度确立法言薄在大锦中异姓王的地位,余家大宅在战乱中垮了,所有家人奴仆通通跑光,几个姨娘眼看情势不对纷纷自请离去,而潘氏和两个孩子早让青江派人接到他们的别院去保护起来。
法言薄让潘氏当王妃,全了余老爷的愿望,同时请封青江为平妻,皇帝应允,圣旨上称安氏青江护城有大功,因此允为墨王平妻,封一品诰命,皇后同时下懿旨认青江为义妹,不管她先前身分如何,之后她都是皇后义妹。
“你现在可是王妃啰!”潘氏笑着。
青江笑了笑,王妃啊…其实他不在意名分,但是不喜欢主人封王,封王后绝对会有很多闲人开始把女人往王府里塞,碍于人情压力种种原因,那些王侯将相通常都会收下这些女人,女人一多,连原本不怎么爱女色的将军都会晕船,百年时光青江看过太多了。
“怎么不开心?”潘氏看着他,恍然大悟,“哦,在担心之后王府会有侍姬分宠吗?别担心,我看法大人对你挺上心,你还年轻,赶紧把身体调养好了生几个孩子,咱俩是正妻,又有子嗣傍身,就算以后王府里进些什么阿猫阿狗都影响不了你的地位。”
“不是那个问题…”青江苦笑。
“那是什么?”潘氏问。
房门倏地被人打开,法言薄一身亲王朝服站在门边。
“王爷下朝了。”潘氏微笑,从青江床上站起身,“那妾身就不打扰王爷,妾身告退。”
法言薄笑了笑,侧身让潘氏出去。
他答应过余典墨要照顾潘氏和两个孩子,因此这就是他跟潘氏的相处,温和而守礼,待她如同借住的朋友妻。天下毕竟不是余典墨亲手打下而是法言薄,潘氏做梦也没想到他会让自己成为正妻,感激他的礼遇,也就尽心尽力帮他照顾青江。
“醒啦?”他脱下身后黑色披风随意找东西挂了,坐到青江床上,“身体感觉有好点?”
“嗯…”青江点点头,“主人不是说不想封侯拜相吗?”
“我被那臭小子阴了。”法言薄原本笑容满满的脸上瞬间能刮起三尺寒霜。
说到这件事情他就火大,那八个月里他教导太子很多事情,等于是他半个太傅,跟在他身边他的文涛武略太子没学全,倒把他撒泼耍赖的功夫学了个全,还用到他身上来。接到圣旨的那天他马上进宫去拍桌,皇帝只是笑着看了他一眼,说当初答应他的是不要封侯拜相,他这封的是王爷不是侯爷也不是宰相,所以不算违约。
“灵伊,朕没你真的不行。”帝王又对他露出小狗眼,“你看看这一大堆事情,一笔烂帐,没你帮着朕怎么处理得来?那帮威北军除了你就不服谁,你是知道的。”
“那你封我将军啊!”法言薄黑着脸,“我宁可去北边吃风沙也不想待在帝京里,起码在那边能够四处跑还自由些。”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朕先前不晓得你会这么反对封王。”皇帝露出懊悔的表情,“圣旨已下也不可能追回了,不过没关系,在帝京里朕愿意给你最大限度的自由。”
“老子不想上朝,不想管事,想四处逛逛大锦国土不想留在帝京,你也可以答应?”法言薄挑眉。
“灵伊是怕早朝早了爬不起来?没事儿。”帝王笑了,吩咐左右:“去,把早朝时间延后两个时辰。想逛逛大锦也好啊,等朝堂稳定点就给你个钦差大臣的差事,代朕去巡视我们打下来的这个天下。”
“我不喜欢亲王朝服,大红色丑死了。”
“但大红色很适合你呢。也无事,不喜欢咱改个颜色,一会就让王公公带你去挑,朝服想要什么颜色都可以。”
“我不喜欢戴官帽,很束缚。”
“嗯,朕允你不戴。”
“我家里有老婆了以后不准给我塞女人。”
“好,这个朕绝对可以答应你。”
“我家被北雁军烧掉了现在没地方住。”
“目前看来保存最好的权贵府就是五皇子府,朕把五皇子府送给你,你等等去瞧瞧,看有什么地方要改都回来告诉王公公,他会吩咐修改。”
那天他们在金銮殿中谈论这件事,陈宰相也带人在外面吼,一见法言薄不耐皱眉,皇帝马上下命令,活活气晕陈宰相。法言薄挑眉,皇帝依然对他笑得满脸和煦灿烂,甚至有些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