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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分二路,一路去追那个诡异的家伙,一路进中殿去,务必要完成任务!”
很好,追过来就对了!青江边跑边回头,看见敌军分成两队,一队觑着微光追自己而来,一队直捣皇龙冲进中殿。
天真,真以为中殿里没有任何准备吗?他冷笑,假意跑慢挥刀砍翻几个接近的敌军,等大部分敌军追上后又转头继续跑,束成马尾的长发让敌方削掉几缕,飘落纯白雪地里犹如天色般浓重墨黑,背上肩膀都挨了几刀,可兴奋的他并不感觉痛意。
穿着青色夜行衣白色披帛束高马尾的身影快速像前跑,敌军被他带着七弯八拐,不知不觉跑进某个看起来相当不起眼的院子。小统领心下感觉不对,青江已经一闪身冲进房舍里,身边一群伙伴也早已跟着冲入,他只好被人推挤着往前一起进入屋舍。
这栋屋舍很大,外观看起来相当陈旧,与光鲜奢华的太子府格格不入,屋舍四周门窗紧闭挡住雪光,屋内一片漆黑连一点光线也无,视线突然被黑暗蒙蔽住,一群敌军在屋舍内像无头苍蝇般乱窜。
好不容易有人拿出火折子出来点燃,上方马上射下一支弩箭来将他射杀,火光一灭敌军顿时又纷乱起来,有人叫着屋梁上有埋伏,有人惊呼门怎么被锁起来了,有人刚惊鸿一撇发现屋子里堆了大量干柴,一群人摸索着柱子要上房梁,场面乱七八糟。
青江确实躲在屋梁上,刚才那一箭也是他射的,在黑暗中点火不明摆着当箭靶吗?傻瓜才在黑暗中点火。青江蹲在屋梁上冷眼旁观想往上爬的人类,一边稳定跑步后紊乱的气息让双眼恢复褐色,一边想这群人真的是五皇子花大把银子培训的亲兵?连黑暗中不宜点火都不知道是在培训什么鬼?还菁英咧…
双瞳眨了眨,他趁人不备跃下房梁,不动声色宰了几个敌军后悄悄开门离去。屋舍外早已有隐军堆起大量柴薪,柴薪湿象是刚从水里捞起来。几个隐军脸上蒙着黑色药布,提刀躲在柴薪旁边。
“现在要烧吗?”下属问青江。
“等中殿那边信号来了再烧。”青江回。
中殿的情况并不比外面好上多少,青江把中殿交给蔡司麟去处理,小侯爷于是决定撤掉中殿所有人员,只留下太子妃独自一人在房间里,自己带领一群隐军躲上树。
不久后他们果然听见一队人马的脚步声,蔡小侯爷脸孔微微抽搐,连脚步声都没有刻意隐藏,应该说是不会隐藏,这群人要不是没把太子府护院放在眼底,要嘛就是训练不足。可听说这支是五皇子府上菁英,菁英还会训练不足?小侯爷一边做脑部运动双眼紧盯树下庭院。
来中殿的一路上仍是一个人都没有,想绑个侍女小斯来威胁问路都没办法,敌军闷了一肚子问号,难道是任务早就暴露了人家提早准备?不可能啊…这场夜袭三天前才开始计画的,世界上哪有谁这么神可以未卜先知。
一群人偷偷摸摸走了一路就是没看到半个人,摸到中殿,几幢屋舍出现在眼前,雕梁画栋相当豪华,最庆幸的是房屋里面有点灯。
“那里!”
中殿大门倏地打开,方良贞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身浅黄绣梅锦缎长裙袄,身披雪白狐皮大氅,白狐皮油亮反光在黑夜里格外显眼。女子身量娇小,站在台街上眼神如一汪秋水般闪耀灵动。
“放肆!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当然。”为首之人冷笑,“乖乖把英亲王交出来,本爷爷可赐你全尸。”
“英亲王早就死了。”方良贞冷道,“现在离开,莫枉送性命!”
“是谁送命还未可知。”那人哈哈一笑,举剑向前一吼,“兄弟们!谁拿下这女人的人头主子赏金银万两!”
敌军顿时振奋起来,一群人抬起步伐就往前冲,不知道谁意外踩到一截树枝,中殿前方青石地板上瞬间出现了个极大的陷马坑,这一群人又刚好站在坑洞范围上…
轰!
“啊!”
陷马坑有二丈多深,里面布满尖锐长枪,这些下去的人刚好通通被串成人肉串,运气好的当场刺穿要害毙命,运气差的还有半条命苟延残喘,陷坑中哀号尖叫声不绝于耳,几个侥幸没掉下坑的人急忙想后退,却没想到后方大树上跃下一群黑衣人,不由分说开始朝他们攻击。
大门口时被灭一波,进了府内又被青江带走一半,另一半还有大部分掉在陷马坑内,余下的敌军人员已经所剩不多。
蔡司麟掏出特殊笛子放在嘴边用力一吹,随即带领部下跃下树和那群敌军打在一块。
方良贞冷冷看着底下隐军和敌军搏斗厮杀,鲜血断肢内脏喷溅一地,血腥味浓重到令人几欲作呕。她勉强撑着身子,双手在宽大袖袍中死死握成拳,昏暗光线下谁也没发现她颤抖到几乎站不住的小腿。
西苑里一群人聚精会神盯着眼前屋舍,敌军全被青江困在里面,门窗通通锁死,只余屋顶上几个年久失修的屋瓦洞,屋内既闷且暗,敌军正在努力破门。忽地青江耳朵一动,笛音人耳难辨,却难不倒听力敏锐的付丧神,青江扬起淡笑,看着不断传出碰碰声响的屋舍亲手拿火把点燃屋舍外的那一堆湿润柴薪。湿柴遇火窜起大量白烟,屋里的人被烟呛的不断咳嗽,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撞击声慢慢减缓下来,青江看了燃烧中的柴薪一眼,命令属下:“泼油。”
油入柴薪火势瞬间变大,黑夜里烧的半边天空都是红色。
“这烟…有蒙汗药…”统领趴在地板上拿布巾捂住口鼻仍不停咳嗽,就算即时趴下他还是吸入不少迷药,泡过迷药的柴薪遇热就成了迷烟,周围同伴都已经脱力昏睡,他拼死爬到门边,触手竟是烫破手皮的高温。
“瓮…瓮中…捉鳖…我们…中计了…”
他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摇动门窗,可早就被钉死的窗户根本文风不动,他就这么绝望的感受室内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