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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今年的雪下得好大呀。”
大雄宝殿前的阶梯上,光着头,冻得脑袋发冷的小沙弥望向眼前的皑皑白雪,忧愁道。
“嗯,师傅看见了。”
双掌合十,微闭佛目的李修缘听见了小沙弥的话语,轻声回应。
“师傅,我们还要在这雪里打坐多久呀?”
小沙弥牙齿打颤地别过脸,看向故作镇定,实则身躯发抖的李修缘,疑惑不解。
“佛法高深,心中有佛,自然能够忘却体外苦寒,忘却人生疾苦。”
身披红袈裟的李修缘依旧闭着眼睛,教育小沙弥道。
“可是可是师傅你也冻得发抖了呀。”
李修缘嘴角抽搐,实际上他的确觉得冷,哪怕披着这袈裟也冷。
于是,大和尚狠狠地给了小沙弥一勺。
疼得小沙弥只好抱住光头,龇牙咧嘴。
“是不是不怎么冷了?”李修缘故作高深的询问。
“诶!是诶!虽然很疼,但是不冷了诶。”
小沙弥捂住脑袋起的小包,一脸惊喜,但随即他又愁眉苦脸道:“但是师傅会冷呀。”
“要不师傅,我也打你一拳吧。”
李修缘挑眉,义正言辞:“师傅,不冷!”
小沙弥才兴趣乏乏地哦了一声,将身子靠向李修缘。
自家小徒儿哪里都好,就是不知是太蠢还是太聪明。
李修缘瞧了一眼小沙弥,颇有几分牛头不对马嘴地自语道:
“这世间情动,是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碰壁当踉跄。”
“师傅,是想喝梅子汤了吗?”小沙弥歪着脑袋,问道。
此时,这位苦守弘法寺二十个年头的主持才堪堪几分羞愧道:“贫僧不曾吃过白瓷梅子汤呀。”
“胡说,师傅,你今年夏天就抢我的喝了。”
“说了你也不懂。”
“那师傅你说一个我听得懂的。”
李修缘回过神,指了指落在小沙弥脑袋上的残雪,煞有其事地说出一句:
“同淋雪,便算共白头。”
“师傅要比我先老吧?”
“胡说!”
“师傅,怎么感觉有点热。”
此时,李修缘才将目光移向那弘法寺门处。
一袭白衣白发,立于白雪。
雪落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