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出口”暴躁如周家豪,此刻的他已经明显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体力不支,就连他的脚步都跟着变得极为虚浮,先不说不赶紧处理枪伤他会不会死,就这么拖着,不废已是万幸。
青年表情怯怯,看起来十分好欺负,他弱弱的伸手指了指前面漆黑一片的长廊,长廊里的灯依旧是忽闪忽亮,灯管上的电流都在呲呲作响。
他喘了一口气,看起来十分诚恳,“就在前面,前面就是我丈夫的书房,他的书房里有一个密道,这个密道可以直接走出别墅。”
邹勾半信半疑的盯着他的表情,脸色也并不好看,明明身上没有半处伤痕,气色竟比起旁边的周家豪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或许就是佛牌的后遗症。
周家豪总觉得面上的人有哪里不对劲,但这种不对劲又不知从何而来,再加上此刻他有需要面前这人带路,所以只能憋着一口气,嘴里撮了一口痰,吐在地上,继而狠戾的威胁道,“我告诉你,别跟我们耍什么花招,你信不信我随时用枪崩了你!”
青年摇头如捣蒜,本就白的皮肤在此刻看起来白得愈发刺眼,他抬头看了一眼周家豪的方向,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眼皮抽搐了一下,急急地低下头,完全就是一副吓怕地表情,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心脏不好跪下去。
周家豪对此也表示十分满意。
沈熙白用余光又看了一眼周家豪身后的男人,半眯着眼,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不崩人设,看清男人的动作以后,沈熙白胆战心惊的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开始进行疯狂暗示。
你快住手!
男人冷冷的站在周家豪的身后,手里正拿着一根绳子,这跟绳子有成年男性大拇指般粗,绳子已经幽幽地套在了周家豪的脖子上。
听到周家豪毫不客气的辱骂,男人的眼底滑过一抹森冷的寒意,寒光冷肆,手指都跟着攥成一个拳头,接下来只要稍稍一用力,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个家伙勒死。
听到自家宝贝的咳嗽声,他的动作果不其然顿了下来,连带着渐深的眸子都跟着挪开视线,跟沈熙白对上眼,才勉强憋住自己的脾气。
周家豪烦闷得要死,听到面前这个弱鸡男的咳嗽声,脾气一下子就又窜了上来,恶狠狠的威胁道,“咳什么咳,给老子闭嘴!“
青年果不其然立马噤声,用一种你自己好好保重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周家豪只觉莫名其妙,就像是被人可怜了一下,刚想骂‘你看死啊,傻逼’,但他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就喉口一紧,脖子被什么东西死死勒住。
他惊得双目欲裂,都还不等他死命挣扎,他整个人就被这个鬼东西勒得从地上连根拔起,就像是从土里拔出一根劣质的胡萝卜一样,根本花不了多少力气。
周家豪的脚掌悬浮在了空中,他白眼一翻,双腿不停的蹬,如溺水者般大脑开始疯狂缺氧,血液也无法流通,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也在努力的去扯自己脖子上那根根本看不见的绳子,但结果也不过是徒劳。
邹勾眼睁睁的看着周家豪被吊起,然后被什么东西在原地拖着走了好几米,他双目瞪得几近充血,反应得极快,赶忙从自己的兜里掏出自己的军刀,飞快地冲上去,再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帮其扯断那根透明的线。
过程很快,根本没有花邹勾多少时间,就好像对方根本不是想要周家豪的命,而是想要给周家豪一个教训。
一路折腾下来,场面混乱不堪。
周家豪跪趴在地上,左手摸着自己喉结,大张着嘴,浑身虚脱,痛苦不堪地进行干呕。
邹勾一只手扶着墙,肩头微颤,面色惨白,额际涔涔流着薄汗,就像中暑了一般,大脑发晕,艰难地喘着气。
邹勾用余光看了沈熙白一眼,有气无力道,“带路!赶紧走!”
青年哆嗦了一下,慌忙得连点几下头,主动走在前面领着邹勾两人一起往前走,全程都低着自己的脑袋,怯弱得很。
许镜辞小心翼翼地飘到自家爱人的身边,伸出自己的手,开始戳弄沈熙白的右脸颊,看着这一块白嫩的软肉被戳进去,又弹回来,玩得不亦乐乎。
这可苦了沈熙白,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嘴角不上扬,也索性周围很黑,他后面跟着的又是两个病号,自顾不暇的,根本没什么心思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青年的脚步停下来,干巴巴道,“就,就是这个房间……”
说完,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错开自己的视线,靠在墙壁上,哆哆嗦嗦的。
邹勾拿出枪,抵在青年的太阳穴,居高临下的释放自己的气场,冷冷地威胁道,“开门!”
青年的脸色惨白,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用一种快哭了的腔调说道,“我知道了。”
邹勾这才收回自己的枪,但依旧不放心的对着青年做了一个抹头的手势,果不其然,对方颤抖的频率越来越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