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手中没有了武器,隐有退缩之意。
少年乘胜追击,朝对方狠踢一脚。
同伙见他瘫倒在地,气势也瞬间弱了许多。
徐大山紧接着喊道:“他们的头不行了,大家狠狠地打!”
不消片刻,对方八人带着不同程度的伤,狼狈地朝树林里逃窜。
宋大年等人此时也是精疲力竭,但他们不敢停,就怕刚才的打斗声引来其难民,于是继续朝前赶路。
走了差不多两三里路,仔细察看周围没有异常情况后,一行人才敢停下来歇息片刻。
刚才的劲一过,此时大家心里才感到一阵后怕,才有功夫开始察看自身的情况。
“刚才真是有劳小兄弟了。”宋大年趁着歇息的空饷,朝着少年致谢道。
少年平静道:“都是一个村的。”
宋大年感慨这少年虽然年轻,话也不多的样子,但身手却十分利索,刚才要不是他推了一把,宋大年怕是早被对方的柴刀给砍伤了,等回到山里一定得好好感谢他。
“大年!快过来!”徐大山突然喊道。
宋大年闻声匆忙走过去,只见一个汉子,手臂冒出了大量的血液,染红了整个衣袖。
宋大年不敢耽搁,连忙上前,用刀将汉子的袖子划破,手臂上有一道一掌宽的刀伤,刀伤较深,还在不停地渗血。
现在没有条件先清理伤口,他赶忙掏出怀里的一个纸包,将里面的粉末全都倒在伤口上面,再用刀割下自己的一块里衣用来包扎伤口。
一边包扎一边对众人解释道:“这个粉末是我自己制作的,里面有三七、小蓟等草药,可以用来止血,但他伤口较深,还是要尽快清洗后重新上药包扎才行。”
宋大年不由十分敬佩,这个汉子挺着这么深的刀伤还跟着大家走了两三里路,直到现在包扎完仍是咬着牙一声不吭,还好此次下山他将家里磨得药粉都带上了一些。
众人亲眼瞧见宋大年的本事后,一时间大家心里都多了一些敬重,有人之前还或多或少抱有一丝怀疑,猜测宋家是为了留在山里故意夸大其词,如今亲眼瞧见,这么深的伤口血都被止住了,心里又是敬佩又是庆幸。
一行人耽误了许多时间,等回到小树林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今晚众人只好在小树林歇息一晚了。
树林里回来的第一批人听到他们的遭遇后也是一阵后怕,没想到真有难民在路上抢夺粮食,同时也对宋大年的本领一阵惊奇。
宋大年借着月光,就近找来一些婆婆丁递给汉子,让他嚼烂了吞下去,这样也能尽可能避免伤口发炎。
汉子心里大为触动,今日要不是有宋大年在,这趟怕是真的回不去了,激动地说道:“大年兄弟,我叫铁石,以后在山里有事尽管唤我,兄弟我随叫随到。”
宋大年也客气着,两人借此聊了起来,彼此倒颇为投机。
为了防止火光引来难民,众人也不便生火,只能啃着冷冰冰的干粮,除了上半夜值守的几个人,其余人都靠着大树、板车席地歇息了,还好现在气温较高,就这么睡也不会冷。
次日一早,众人收拾妥当后,推着板车往青山村走去。
等到青山村时,已是晌午了,太阳晒在人身上十分滚烫,众人决定先去柱子家稍作休息,吃些干粮再装一些水,之后再启程。
一行人推着满满当当的粮食,一进村就引来了村民们的围观。
有人羡慕,有人心动,有人眼睛不停地提溜转着。
但碍于宋大年一行人大都是一些强壮的汉子,手里都握着木棍、柴刀,只在周围看着,没人敢上前付诸行动。
虽然围着的不是难民,但他们也不敢放松警惕,毕竟板车上的粮食,没人看了会不心动,尤其是现在的世道。
为了避免横生枝节,众人只歇息了一炷香的功夫,就重新上路了。
就在众人走到山脚时,突然出现一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柱子皱眉喊道:“王赖子,你在拦着作甚?”
王赖子一脸谄媚道:“徐大哥,求你也可怜可怜我,家里断粮了,我快饿死了,我能不能跟柱子一块也到山里生活?”
徐大山皱眉,这王赖子是青山村有名的泼皮,整日游手好闲,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此人要是进山了,不光会坏了山里的风气,更是一个大麻烦。
随即出声道:“抱歉,恐怕不行,村里规定了山里不再接纳外人,柱子也因为是我的结拜兄弟才被允许进山的。”
说完也不管王赖子是何反应,一行人推着板车继续往山上走去。
“呸!”王赖子阴沉沉地盯着他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