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销雨霁,煦日当空。
木窗开着,风从侧面吹来,撩动妆台前两人的衣袂。沈缜坐在铜镜前,看丛绻替自己将黑发一丝丝绾好,最后戴上小巧的青色玉冠。
女人放下手,打量了片刻,神情不掩惊艳。
“阿缜这样。。。”她语气中有两分羞涩,“很好看。”
确实好看。
沈缜的皮相与骨相都是上佳,通身气质如最温润的玉,她隐约记得在现代生活的上一辈子也曾收到过不少情书玫瑰,或直白坦荡,或隐晦难言。
而现在——她看向镜中,对上镜里人清隽的容颜。尽数挽起的发丝露出了她修长的脖颈和漂亮精致的五官,耳垂上缀着一点红,如雪地里盛开了星点红梅,整个人混着病气和山高水旷的通畅。
——像一个伤势未愈遗世独立的仙君。
沈缜被自己这个想法逗乐,她偏头,脸颊抵上丛绻的小腹,低笑道:“那阿缜这样好看,绻绻。。。不想亲一下么?”
从小黑屋出来不久的系统:“。。。。。。”
而立在一旁面色本就微红的女人一瞬更羞,她眼里快速闪过两分惊讶,掩去后对上沈缜饶有兴致的视线,诺诺答:“妾。。。。。。”
话没有说完,她的腰就被揽住,抵着退后——身前人站了起来,圈着她靠上书架。
沈缜慢慢凑近,没有得到推拒,铺天盖地的药香便没齿而来。
丛绻陷在了一汪温水中,思绪散乱。
腰背酸软,但潮动也阵阵涌来,她慢慢圈上身前人的脖颈,纵着她予取予夺。
“阿缜。。。”她唇齿间呢喃,本想说不要在这里,但恍惚里又忆起这距早上那次才过去不到一个时辰,两人也才说成为妻妻不久,刚换好衣服梳妆完。。。。。。是不是太纵容了?
丛绻的神思清明了两分。
她心下划过片刻思量,按住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避开一点平复喘息,轻道:“阿缜,今日不要了。。。”
女人的声音柔得可以掐出水。
她细观察着沈缜的反应,却见后者在她话音落下的那瞬顿了顿,竟是出人意料的听话,深深呼气撤开距离。
沈缜蹭了蹭女人鼻尖,哑声应:“好。”
那副玉面出尘却沾了情欲的模样,让丛绻心动神悸,甚至生了些歉疚意。
她仓皇移开视线,安抚自己鼓噪的内心。
屋门被叩响。
沈缜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应该是阿采来送饭了,于是准备过去开门,谁知刚动,袖子便被扯住了——
丛绻红着脸给她理了理凌乱的衣襟。
沈缜淡笑,拐杖点了点地,上前几步打开门。
提着食盒的阿采抬头,看见沈缜先是一怔,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面颊迅速烧红,结结巴巴道:“大人。。。。。。”
沈缜瞧她一眼,接过食盒随口问道:“你今晨来过了?”
阿采脸色瞬间爆红,五官乱飞,紧张到吐字不清:“婢子今找什摸也没听罩!”
沈缜:“。。。。。。”
行吧,那估计就是什么都听到了。小小一姑娘,懂得还挺多。
被放出来后就一直沉默的系统忍不住提醒道:“宿主,钟采十三岁,在古代已经可以许嫁了。”
沈缜一顿,眼里的笑意消下去。
她抬眸仔仔细细打量了眼面前的姑娘,可怎么看也还是觉得一团稚气。
这样?许嫁?
背后传来丛绻疑惑的轻唤:“阿缜?”
沈缜回首,“就来。”
让小姑娘快去吃饭,她关好门提着食盒放到桌上。
趁丛绻拿菜的时间,沈缜从扳指里取出轮椅,坐到上面收回了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