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刚才还冲他温柔笑着的有纪前辈…就这么死了吗?
巨大的荒谬感与眩晕感充斥着虎杖悠仁的内心,脚下仿佛踩着不真实的土地。
攥紧宿傩手指的拳头也被溅上了些许血迹,顺着肌肤滑落的触感清晰得骇人,连血管鼓动的声响也似乎震耳欲聋。
“我要……杀了你。”虎杖悠仁牙关咬得死紧,沙哑着一字一顿,挤出话来。
“哎呀哎呀,表情真可怕——”
轻松躲过虎杖悠仁的一记毫不花哨的直拳,真人摆出做作的害怕神情。计划如此顺利,使他心情舒畅,甚至不遗余力再为两句虎杖悠仁的憎恨添上两把柴火。
“对了对了,那所学校里的人也被我杀了很多喔,你难道只想给那个女人报仇吗?太自私可不行呢,虎杖悠仁——啊,或者需要我把顺平也杀掉,你才会更有动力一点?”
望着朝他走来的虎杖悠仁如罗刹降临般,恨不能生啖他的冲天杀意,真人笑得愈发愉快。
来吧,虎杖悠仁,就让我看看你复仇失败、不得不出卖自己给宿傩的极致绝望——
——啪。
“和了,九莲宝灯。”
有纪双手一推,桌上倒了一列码得整整齐齐的牌。
“正巧,我也是。”羂索同样笑眯眯的摊开自己的牌,“抱歉了漏瑚,国士无双。”
“一炮双役满,你的牌运还真是逊到家啊,漏瑚。”
接过漏瑚臭着脸递来的大叠福泽谕吉,有纪心情比正午沙滩上的阳光还明媚。
用日元做筹码这个提议还是她说出来的,理由是既然在用人类的娱乐方式打发时间,怎么能不索性把赌注也加上。
花御、漏瑚和羂索都同意了。一大摞纸钞全是从真人的房间里搜刮出来的,诞生自人类的咒灵还挺喜欢收集这些对他来说其实没什么用的人类东西。
“---。---。。。------。。---。-。---。-。”
“别担心,就算计划不顺利,真人至少也能撤回来。”
哗啦啦的洗牌声里,有纪随口安慰花御,“只要他不作死挑衅出现的两面宿傩就行。”
“或者作死了也问题不大。反正你看漏瑚,跑去五条悟面前耀武扬威,不也还能剩个脑袋活着回来了吗?”
“喂!”漏瑚气急,“打牌就打牌,扯什么破事!”
“啊抱歉抱歉,看我这记性,忘了你是被花御救回来的,单对单直接被五条悟爆杀了啦。”
漏瑚这次直接埋头洗牌不说话了,头顶的火山口剧烈涌动,几欲喷发。
“好啦好啦,有纪,再多说两句,牌都会被漏瑚融掉。”穿着夏威夷衬衫的羂索打起圆场,“还是别提他的伤心事了。”
“知耻而后勇,没事,不就是被打得剩个脑袋,至少还活着呢。”有纪也安慰道,并在对方彻底爆发前及时转移话题,“说起来,夏油,”
——她也从善如流称呼羂索所占据的身体的名字,而非他的本名;只有她腿上窝着的黑猫听到这名字,打了个分外不满的鼻息。
“你那手指直接给了虎杖悠仁,没关系吗?”有纪边码牌边问,“我还以为你有其他用处呢。”
“没关系,本来也只是打算让高专回收后,利用真人事先做好的标记找到其他被看管的特级咒物。”羂索掷出骰子,数着数抓牌,
“如果手指被虎杖悠仁吃了,正好借机唤出宿傩探探情况,之后再去找其它特级咒物给高专也来得及。”
“那家伙就是个随心所欲的魔王啊。”有纪丢出一张牌,“真人会被切成多少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