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师父?”妙玄有些诧异地看着来人。
丁白缨目光从她脸上转移到了手中的包袱:“北斋姑娘这是要去哪?”
妙玄解释道:“正要去永安寺后山的凉亭,和一个朋友约好在那为他作一副画。”
“哦。”丁白缨点点头。
“丁师父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妙玄问道。
丁白缨说道:“明公让你以北斋的名义送封信给郭真,邀他今晚到明时坊的金陵楼赴宴。”
“今晚?今晚可是中元节呀!”妙玄诧异道。
“是,就在中元节今晚。”丁白缨并没解释什么,而是强调了一遍。
妙玄到底还算聪明,知道不该问的别问,于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照办的。”
“那就好。”丁白缨说完便转身离去,可当迈出门槛的时候却停顿了一下,偏过头的脸上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离开了。
妙玄捧着包袱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便摇了摇头,也跟着出门去了。
小半个时辰后,姗姗来迟的妙玄拎着包袱来到了永安寺后山,还未靠近凉亭便远远的听到了一阵婉转悠扬的箫声。
她越走越近,透过竹林花草的缝隙,依稀可见亭子中侧身端坐着的一袭白衣,手持洞箫,一如两三日前初见的模样。
一曲吹罢。
“好听!又是我从未听过的曲子,婉转缠绵,仿佛两个相爱之人互述衷肠,它叫什么名字?”妙玄抱着包袱,俏生生地站在亭外问道。
“美丽的神话。”张晋笑道。
“美丽的神话?讲的是什么样的故事,能和我说说吗?”妙玄很感兴趣道。
“是一个关于秦朝大将军和外邦公主的爱情故事,你想听的话,待会儿你一边作画我一边说给你听。”张晋说道。
妙玄将包袱放在亭子中的木桌上,欣然笑道:“好呀,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说着,她手脚麻利的拆开包袱,将里边的笔墨纸砚、丹青颜料全都取了出来,在桌面上一一摆放好,然后开始研磨调料。
花了一炷香的功夫,一切才准备就绪,妙玄选了个角度让张晋靠着凉亭柱子坐下,开始观察和构思画作布局。
平时她很少画这类型的画作,只是因为那首曲子心有所感才忍不住想要作画留念。
张晋也不催促,时而看看妙玄,时而看看亭外河溪清澈的水面,青山绿水,凉亭美人,空气清新,实在是太惬意了!
妙玄布局构思后,便开始提笔作画,同时说道:“我有个小请求,麻烦张兄能否再吹奏一边那日的那首曲子?”
“没问题。”张晋笑道。说罢,举起手中的洞箫开始吹奏那首《浓情淡如你》。
听着悠扬婉转的箫声乐曲,妙玄很快就进入了作画的状态,提笔蘸墨,笔尖落在纸上轻轻勾勒出整幅画的大致轮廓。
一首曲子很快就吹奏完了,张晋看了一眼神情专注在作画的妙玄,手中洞箫转了几圈,有自顾自地吹奏起来。
之前他还没玩得尽兴,说实话在现实世界里难得有地方让自己随便吹箫奏曲,就算是跑调了也没有人听得出来,而且再大声也不会被人投诉。
张晋打算趁这个机会好好快乐一把,反正他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像什么故乡的原风景、英雄的黎明、千年风雅之类的,干脆把当年学箫的时候很喜欢的纯音乐都吹奏了一遍。
长久不练了自然是有不少瑕疵,但是反正唯一的听众也听不出来跑调与否,这让张晋吹到后来就越发放松自如,对指法和气息的控制更加熟练,吹奏的曲子更加动听!
吹到后来有些口干舌燥了,打算停下来喝口水的时候,张晋才发现一旁作画的妙玄似乎听得入了神,一支毛笔悬在画上,墨水在纸上滴下几个墨污,她却恍若不觉。
“咳咳!北斋姑娘?回神了喂!”张晋轻咳了一声,抬起洞箫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结束啦!”妙玄恍然回神,原本涣散游离的目光顿时聚集到他身上,包含着几分惊异,“这几首曲子闻所未闻,都是你自己所谱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