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痕迹地用手在衣服上蹭了几下,上床时,阮舒总算松了口气。
“那我关灯了?”做贼心虚的原因,阮舒一直没敢看田征国。此时,后知后觉发现他的安静少言。
“嗯,睡觉吧。”田征国低低地回答,声音沉闷。
阮舒装作不知,有些话需要说出来,但说出来的前提是当事人愿意说。如果田征国愿意说的话,她愿意和他一起承担、分享。
关了灯的房间里,黑暗静谧,一举一动都被放大。
阮舒闭着眼,板正地平躺着,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让身边人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突然,田征国动了,他缓慢地转身,变成侧躺着面对阮舒的状态。
阮舒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直面洒在自己的左脸。
忍了一会儿,她悄悄睁开眼,正好撞进田征国的眼睛里。
“你还没睡啊?”阮舒尴尬地打着招呼。
田征国伸长手臂,默默将她拥入怀中。
阮舒紧张地疯狂眨眼,在她以为田征国不会再有下一步举动,眼睛也眨累了开始困倦的时候,田征国开口了。
“在待机室里活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一个木箱上了,箱子上有凸出来的钉子,钉子给脚划了一下。”
田征国说得轻描淡写,阮舒脸却一下子白了。是他幸运,只是划了一下,万一要是钉子扎进去了,阮舒不敢想象那个场面。
后怕地抱紧了田征国,阮舒问:“打破伤风了吗?”
感觉到阮舒的颤抖,田征国轻轻拍着她,安抚:“没事,不怕。能做的医生都做过了,只要好好修养,不要大动作就好了。”
阮舒陡然升起一股无力感,对自己,也对田征国。因为这个特殊的职业,他们得到了许多,同样也失去了许多。
在田征国受伤后,她只能匆匆看一眼就要离开。而田征国受伤后也没有办法安静修养,还要继续笑着站在舞台上表演。
好似察觉到阮舒的低落,田征国又故意轻松地聊起了一些开心的话题,“我刚刚在看阿米的评价,意外的反应还不错,没有我想的那么糟。”
阮舒顺着他的话题接下去,“你都不知道现场的阿米多热情,我的耳膜都快要震裂了。”
田征国笑:“你没和阿米们一起享受表演吗?”
阮舒:“我就是阿米啊!阿米的代表,代表阿米转达jk,今天的舞台也很棒!阿米很开心能和他们一起度过这么愉快的时光。”
田征国:“真的吗?”
阮舒:“真的!太好看了,我身边的阿米都激动得哭了。”
田征国:“那你呢?哭了吗?”
“嗯,”阮舒诚实地回答,“哭了,看见jk哭的时候,我也哭了。”
想起那片闪亮的白色海洋,田征国的眼神变得温柔,他声音很轻,一字一句,语气坚定,“jk让我告诉你,他以后不会在舞台上哭了。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会笑着,开心地,快乐地享受舞台,让阿米也一起感受舞台的乐趣。”
阮舒想说好,鼻尖却莫名一酸,她试图让自己以轻松的口吻说出来:“那田征国呢?田征国不开心,委屈,受伤的时候,我可以替他分担吗?”
田征国轻轻叹息了声,吻着阮舒的发顶,承诺:“他会告诉你的。”
第二天早晨,助理和郑呺锡在田征国门前相遇了。
郑呺锡奇怪地望着助理在田征国门前抓耳挠腮,却迟迟不敲门。“征国醒了吗?”
助理满脸苦大仇深,“不知道。”
“那敲门啊,敲门不就知道了。”郑呺锡作势就要直接敲门,这个点了田征国应该醒来了,他们中午吃完饭就要去演唱会场地了。
“??”助理瞪圆了眼,连忙拉住他的手,“别敲。”
郑呺锡疑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