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本来以为自己不恐高的,下车之后望见一眼看不到头,直耸入云的蹦极塔,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腿有点软。
田征国看着色彩斑斓广告牌,两眼发光,牵起阮舒就准备走过去看。
只拉了一下,没有拉动,田征国疑惑回头:“有什么问题吗?”
阮舒苦笑:“欧巴,你刚刚说这个蹦极塔多高?”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恍惚,听岔了。
田征国把手举在眉前,遮住刺眼的阳光,向上望了望,止不住地感叹:“六十三米吧,大发!”
阮舒:??你确定没有说错,不是三十六米?不对,三十六米也差不多十二层楼高了,这到底是来找刺激的,还是找死的
蹦极是田征国一直想做都没机会做的事,此时他太过激动,以至于没有察觉到阮舒的不对劲。
蹦极塔下,有一个小小的工作处,工作处里贴满了大大小小的明星在这的蹦极照,因此工作人员看见田征国和阮舒也十分淡定自然。
“jungkookxi,roycexi,麻烦仔细看看这份安全登记表,请按实际情况填写。”工作人员公事公办地拿出两份表格摆在他们面前。
阮舒看了眼田征国,又看了看登记表,最后犹豫地问工作人员:“或许,没有什么安全协议要签吗?”
个人登记表简单到让阮舒十分不放心,除了基本的年龄、性别、联络方式,就只有些身高、体重、血压这类的健康信息。
田征国一愣,工作人员很快就明白了阮舒的顾虑,笑着回答:“下面还有些相关的注意事项,看清楚没问题就可以签了。”
阮舒讷讷地问:“这个我看见了,没有什么相关的保险措施或者免责协议吗?”
工作人员依然好脾气地解释:“这些没有哦。不过我们的活动都是经过专业审核的,每一个环节的安全系数都是十倍以上的,不用太担心呢。”
阮舒讪讪一笑,拿起笔填完基本信息,笔尖悬在最后的签名处,迟迟没有下落。
一旁的田征国三下五除二填完信息直接就交给工作人员,没有给阮舒压力,静静地等着。
等了一会儿,田征国问工作人员:“那签了协议,上去之后可以不跳吗?”
工
作人员:“可以的呢,一切全凭个人心愿。就算这次没跳,登记后,下次再来也是一样的。”
田征国:“那有很多人上去了之后没跳吗?”
工作人员:“很多,上去了之后真实感受到了高度,有的实在是跳不了的,就下来了。”
田征国:“那下次再来跳的人多吗?”
工作人员微笑:“也很多啊,第一次没跳成功的话,心里还是会有点遗憾的。所以第二次鼓足勇气后,很快就跳下去了”
阮舒眼睛盯着登记表,耳尖悄悄竖起,全神贯注地听着田征国和工作人员的对话,听完后放轻松了些许,一鼓作气签完字将表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将他们带到电梯门口,就离开了,蹦极塔上有专业的教练在等着他们。
电梯下半部分是实木质地,好似一个木箱,上半部分则围了一周的透明玻璃,周围景象一览无余。随着电梯速度上升,可以清楚看见绿树、土地、湖泊慢慢远去,变成一个个小点。
阮舒不说话了,视线平直,没敢到处看,白净的小脸看起来完全没了血色。
田征国拉过她的手,十指相扣,果不其然,又是一片冰凉。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他提议道:“要不等下上去,你看着我跳完就下来?”
蹦极和打耳洞两件事性质不太一样,打耳洞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田征国可以磨着阮舒去做。而蹦极这种极限运动随时可能出现事故的,田征国不愿意逼阮舒。
阮舒抿紧嘴,倔强地摇摇头,没有说话。
电梯停在蹦极塔上的平台,从下面看整个蹦极塔与地面倾斜成六十度,但走在上面却很稳固,没有半点摇晃。电梯门开了,等待的一男一女两位教练友好地引领着他们向前走。
忽而一阵大风刮过,蹦极塔上金属部件发出“哐当”的声音,阮舒一惊,不由自主往田征国身边靠,两只手紧握田征国的手,缩在他身边像只小鹌鹑似的。
田征国摸摸她的头安抚,两位教练神色自如,仿佛习以为常。
教练问:“是两个人都要跳吗?一起跳还是单人跳?”
田征国看了一眼阮舒,正准备开口,就听见阮舒说:“两人,一起。”简洁又快速,好似多迟疑一秒
她就会反悔。
在教练的帮助下,两人成功套上安全设备。随后,教练去准备其他的用具,给他俩留下一些单独的休息时间。
阮舒站在田征国旁边,快速眨着眼,大口呼气,看上去紧张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