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跟刚才那个男人聊完天回来,一直在走神。
时绿在想卓天最后的话。
他说他今天来说这些,不是想干涉他们的事,只是觉得,不管她是怎么想的,许宿野没说出口的一颗真心,都应该被她看到。
“池越。”时绿掀起眼睫,望向池越。
“嗯?”
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时绿忽然想倾诉。
“你知道吗?当初分手,我们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颓废之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专心于事业,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我也在积极吃药,让病情稳定下来。”
“如果没有重逢,我的病或许不会复发,会好好在祁大当老师。他也不用再承受这么多痛苦,变得战战兢兢,患得患失。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天才企业家,面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卓越而优秀。”
时绿说到这里停下。
池越笑着问:“你是想说,你们就不应该在一起吗?其实我一直都这么觉得,你们不合适。”
时绿轻笑,“你猜错了。”
顿了顿
,她继续说:“我想说的是,分开后,我们都变成了更好的样子。哪里都好,只是没有对方。那就是哪里都不好。”
“你能保证,你永远都这么想吗?”池越完全不能理解这么偏执的感情。
时绿陷入沉默,池越反问:“时绿,你知道人类幼崽学习条件反射的过程吗?很简单,疼两次就记住了,他们就会知道针尖会扎人,火会烧人,就会躲着这些东西。成年之后这个过程反而变得困难,很多人疼一百次一千次都不长记性,明知会疼还义无反顾地往上扑。但总有一天,会清醒过来的。”
时绿都没回答,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她跟许宿野是不适合在一起的,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但除了许宿野,她想象不出跟其他任何一个人在一起的场景。
可要让她现在就说一辈子,她觉得还太过遥远。
-
时绿走出清吧,刚一出门,就看到门口附近的阴影里,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他立在墙下,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身姿挺拔清瘦,皮肤很白,唇色偏淡,清隽斯文。
清吧里光线虽然偏暗,但比起漆黑一片的外面,还算是亮处。所以时绿看向黑暗的地方,视野有些不清晰,过了半分钟才逐渐适应。
她明知是他,但还是盯着看了一会儿。
许宿野一直沉静地望着她,眼瞳漆黑,默默等着。
时绿弯起唇,终于迈开脚步,朝着他所在的阴影走过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时绿问。
“卓天告诉我的。”虽然就算卓天不说,他也知道时绿在哪。但如果没这个理由,他没办法光明正大地来接她。
许宿野把西装外套,披在时绿身上,不着痕迹地试探:“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的掌控欲其实很强,很想掌控时绿的一切。
时绿拢了拢衣服,下巴微扬,看向他,“说了些你在大学的事,说你因为我,吃了很多苦。”
“没有,”许宿野反驳,“我没觉得苦。”
“这些事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时绿说这句话,其实本来没有责怪的意思。
可许宿野跟她在一起这么久,已经习惯了固有的相处方式,立刻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