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时绿的回应,许宿野的气息变得很不稳定,甚至因为紧张和害怕而轻微抽搐,声音颤得厉害,“求你,别离开我。”
从答应结婚起,时绿就做好了离开他的准备。
但离开并不是只有离婚一种方式。
还有别的方式,比离婚更狠。
时绿最终没给出正面回应,只是平静地说:“我要上班了。”
“我送你去。”许宿野立刻说,期待地看着她。
“嗯。”时绿不咸不淡地应下。
她丝毫不考虑他跪了一夜,身体能不能撑住,也没有关心他。
就好像只把他当成工具。
但是对于许宿野来说,只要时绿不离开,对他再差都没关系。
这是他应得的下场。他活该。
在冰凉坚硬的地上跪那么久,膝盖本来都已经麻木了,他忽然站起来,那些滞涩的疼痛立刻就传遍全身。
他身形踉跄了一下。
时绿在旁边,冷漠地看着。
去学校的一路上,时绿都没说话,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车子停下,许宿野转头想说些什么,时绿却直接解开安全带下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只好把所有话咽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才重新启动车子离开。
走进公司大楼,一路上看到他的人,表情都很奇怪。
直到进入位于顶层的办公室,许宿野才突然想到,他
忘记换衣服了,怪不得别人都那么看他。
他就那么穿着脏衣服工作了一天,只在下午去接时绿之前,迅速赶回家里换上干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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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好几天,时绿都不怎么跟许宿野说话。
他们之间的交流,仅仅局限于,他接送她上下班,以及帮她做饭,和帮她发泄过剩的精力。
做最亲密的事情的时候,恰恰是许宿野最痛苦的时候。
因为他完全感受不到她对他的爱,哪怕一点点。
身体的欢-愉和精神上的痛苦完全割裂开,像是把他分成了两个人。
可再怎么难受,他也不敢要求更多。
只要能留在她身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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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前一天,云三冬主动提议来时绿家涮火锅。
时绿没拒绝。
她跟许宿野提前说了,让他元旦那天不要出现。
许宿野知道,她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所以虽然心里难受,表面上却还是若无其事地答应。
元旦那天,云三冬姐弟俩,还有池越都来了。
平时稍显冷清的家里,顿时有了生气,也显得没那么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