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事不宜迟,立刻御剑飞回了琼华派,走到门口只见守门的已换了两名弟子,他们见他们过来,脸上都露出不满的神色,所幸一行人行色匆匆,谁也没注意到,转眼间他们已回到了琼华宫门前。
“掌门,弟子冒昧,有要事求见!”慕容紫英站在门口躬身向前朗声道。
“好了,你们随我进去吧。”众人在外面等了片刻,只见慕容紫英脸上神情一舒转身向他们道,说着走进了殿中。
“……情况便是如此,月牙村久经断水之祸,村民们已近绝路。弟子斗胆相问,能否将水灵珠取出一用,以解百姓之噩?”只见慕容紫英微微躬身正向夙瑶说道。
“紫英,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便是为了此事?”夙瑶的脸上依旧不见喜怒仍是淡淡地道。
“是!弟子恳求掌门,若能以水灵珠施法,则解月牙村之旱应非难事。此事关系月牙村几十口百姓的性命,还请掌门成全!”慕容紫英行礼说道。
夙瑶嘴角动了动然而却没说出一个字,一时间整座琼华宫里鸦雀无声,站在一旁的云天河他们心里着急,不知道掌门心中是怎么想的,想起不久前险些发生的惨案,仍是不寒而栗。又想到月牙村村民能否从此得救,全在掌门这一念之间,不由得更是忧心如焚。
“此事我不允。”终于良久夙瑶微微一顿开口说道,这五个字说得很轻,然而在云天河他们听来却如同轰然霹雳一般,心头的感觉无异于重重砸下一块巨石,脸上惊诧之情顿起,‘为什么’三个字登时在头脑中出现挥之不去。
“……”白染微微皱眉也没有多大反应,这种情况她已经想到了,而且白染已经猜到导致月牙村变成荒漠,恐怕也和琼华派有关……
“掌门?!”慕容紫英惊讶的看着夙瑶,语音既是惊讶、又是惶恐、更是不解,以慕容紫英之老成稳重,说话的语气竟至于此,足见此刻他心中的震动。
“水灵珠乃本派至宝,非同一般,岂能做出这等‘出借’之举?更何况,如今妖界虎视眈眈窥视在侧,随时即将来袭,这种时候本就不该节外生枝。”夙瑶端然平视他们正色道。
“可是,掌门……那些村民有此一难,弟子、弟子也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可以帮他们,恳请掌门还是再考虑一下……”慕容紫英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紫英,你要知道,这世间困顿比比皆是,管不胜管。我等修仙得道,扶危济困自是应当,却又如何管尽天下事?更何况现在乃是非常之时,我们琼华派自顾不暇,哪有能力去管别人?”夙瑶说得淡然脸上神色也是十分淡漠,显然是不肯帮这个忙了。
“掌门,你……”云天河有些着急。
“我意已决,此事休要再提!你们几个,就此退下吧!”夙瑶开了道。
“可是,那个水林猪……”云天河还是不甘心就此罢休,白染、韩菱纱和柳梦璃拉住了他连连摆手。
“掌门,弟子告退。”慕容紫英叹了口气无奈道。
“紫英,你回来一下。”众人走到门口刚要出去忽听得身后夙瑶开口。慕容紫英闻言向他们挥了挥手,他们只得先离开琼华宫。
“掌门,还有何事?”慕容紫英回到夙瑶面前躬身问道。
“紫英,你今天教授了他们一天,平心而论,你觉得他们四人资质如何?”夙瑶笑了笑开口询问。
“以弟子愚见,他们四人在入门之前都曾略涉仙术,触类旁通,对御剑之术与基本心法领悟极快,以此看来,资质都在中上无疑。只是……只是那个白染却是十分奇怪。”紫英微微一愣,不知道掌门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随即如实答道。
“哦?此话怎讲?”夙瑶微微皱眉开口询问。
“古人云,剑术如琴曲、如心念、如川流、如天地,可随万物而生,故修习剑术亦要顺应四时、吞饮日月,此间之功,非朝夕可成。就弟子所见,昨日她与静缘师妹比剑,轻而易举便赢了静缘师妹,我观她的武功连绵不断,行云流水,有飘然腾云之境,动、静、阴、阳相辅相承,似乎还含有九宫和八卦内容…”慕容紫英略微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
“如此说来,如果假以时日,白染的修为必将突飞猛进,甚至更胜于你,也不是不可能了?”夙瑶微微一笑直视慕容紫英双目问道。
“是否确是如此,弟子实是不知。况且弟子识见难及掌门一二,适才所言也都是些浅见……不过……”慕容紫英脸上微微一红,想要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无妨,你还有什么想法,便一并说了吧,我想听听。”夙瑶直视着他问道。
“是。弟子有一事未明,就弟子所知,本门铸剑秘术之精,放眼凡间,几乎无人能够相较。但是,云天河随身所携那把细长蓝色佩剑,铸造技艺之绝,却实在令弟子大感汗颜。弟子虽未细看,但可知那把剑的质地绝非乌金或玄铁,而其他材料要做到如此寒光剔透、冰冷渗骨,而又不伤及手握之人,至少须取得东海海底的沦波净石、天山冰池下的寒珞玉魄,再辅以西北大荒中的上古冥灵木,揉合炼化而成。而这几样东西,莫说以一人之力难以得到,即便是穷尽千万人之力,亦是可遇而不可求……何况此剑剑身看来纤细,想必也是固若玄冰,这却是用了传说中的‘百炼之法’,定要反复锻冶百次以上,其中不能出一次差错,方可成功!弟子实难想像,那位铸剑之人是何等的神乎奇技……云天河既能拥有这样一把不世出的宝剑,又能驾驭于它,此人应是大有来历……”慕容紫英说起铸剑之道,慕容紫英也算是琼华派中的大行家,然而面对近乎神物的‘这是剑’,也不由得面露钦慕之色,暗叹自己技不如人。
“……你猜的不错,那把剑确实非同寻常,只不过……据我所知,铸剑之人早已过世,云天河对此剑来历亦是一无所知。”夙瑶似乎微微叹了口气,慕容紫英听得一呆,随即大感遗憾,深恨自己生不逢时,未能向那位大师讨教铸剑之道。
“我听说,云天河四人初入本门,便私自下山,可有此事?”夙瑶沉默片刻突然换了一副严肃的口气问紫英。
“是弟子管教无方,请掌门责罚!”紫英连忙躬身赔罪,其实他已正告云天河四人,不得随便乱走,更不能无故下山,本担不上‘管教无方’这四个字。但他一向严于律己,云天河四人既然犯错在先,自己身为师叔也有责任,便自承其错低下头去等待掌门的惩罚。
“你须谨记,只可教授他们四人简单的练气吐纳,其他高深剑术均不必涉及,谈及本派秘事,更要谨慎出口。不过,他们如有违反门规之处,若是不甚严重,便不必多管;他们要去何处,也不必多加阻拦,只需暗中留意便可。”不料夙瑶默然不言过了许久开口道,慕容紫英吃了一惊,夙瑶自执掌琼华派以来,一向以严肃派规为宗旨,对违反门规的弟子处罚从不容情,想不到听今日之言,似乎有意识放纵云天河等人。
“掌门?这……”慕容紫英惊讶的看着夙瑶。
“你不必多问,我令他们入门,乃是另有机缘,日后你自会晓得。若是没有其它事,便退下吧。”夙瑶摆了摆手肃然说道,慕容紫英低头行礼告退,走到门口,突然又微微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