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死了。
其状甚是诡异。
殷水流迫于无奈,与基涉面面相觑一眼,只能带着女葵两女选择疾速而回,他心中却倏然冒出一个猜测:“那邪物莫非是在阻止我去见无殇的遗体。”
花姬离了她的盘坐之地,正紧紧抱着公孙吉,难掩面上花容失色的惊慌,称了他一声夫主。
晁仿为他讲述方才的邪物入侵。
“无殇兄走后,我们每人彼此监视,便是如厕也要两两相随,不可离得太远,以免为邪物所趁,孰料南门列仍是被邪物如此伤于无形。”
南门列是晁仿门下的食客。
他是死者。
“与南门列面对面相互监视的是我门下的童升,他发现南门列忽然面露微笑,起初还不以为然,待看到南门列面上的笑容一直不消,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喊过南门列几声,却始终不得回应。”
“我闻讯警觉之时已然晚了,邪物作祟发难,将南门列的精血全部吸完。说来惭愧,邪物如何害人,我都不曾看清。”
南门列盘膝而坐的尸首在这短短时间之内已经形如人干,只余下皮包骨头的笑容在此时的众人眼中分外阴森惊悚。
“夫主小心。”
见殷水流俯身下去检查如此悚人的尸首,花姬在旁边不无担忧的紧张出声。
“无妨。”
殷水流瞥去一眼她旁边不敢睁眼的郑旦。
基涉分发给众人的少阴碎石在南门列的手心黯淡无光,完全失了少阴充盈其中的莹莹之色。
“晁大夫方才可曾听到婴儿哭啼之声?”
“有三声。”
晁仿面色沉凝。
他指着南门列的右手位置道:“三声都从他握着驱邪之石的这条手臂发出,不似初生之婴的啼哭,倒是有些相似七八岁的小儿凄叫。”
公孙芦死亡之时,为殷水流的驱邪之石打中的血线也曾发出那般受伤之声。
晁仿将他先前认定的猜测问出口道:“可是无殇兄的驱邪之石,方才伤了那邪物的三条血线?”
殷水流颔首道:“大致应当是如此。”
他将黑纹面具朝向与他一同蹲下的晁仿,以大为沉重的语气说道:“邪物受伤时的婴儿啼声变作了小儿之叫,可见公孙芦的本源法门对它的益处之大,已让那邪物起了与我的先祖之术一较长短之心,若是它占得上风,我们便要凶多吉少了。”
晁仿早便有所预料,此时经由殷水流如此加以确认,面色仍然不免为之微微僵住。
“无殇兄可有良策克敌?”
“待我先看看这里。”
殷水流让众人往后稍退几步,将南门列的尸体搬离原地,以少阴之掌细细摩挲南门列盘膝而坐的地面。
忽然他掌心微痛,好似给什么事物蛰了一下。
“孽畜。”
殷水流厉喝。
一声刺耳的小儿尖叫从他掌下传出,分外使人毛骨悚然,花姬紧张兮兮的骇然问道:“夫主,你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