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
双方拳头不是刚刚交锋而遇,丛显的整条手臂便齐齐骨碎,给晁仿一记《三重山》之拳打飞到朱雾之中,不用去多看,也知道他当场毙命而亡了。
崋毛的夏修技法一贯如此简单粗暴。
“那朱雾在食……”
公孙芦看着丛显的尸首被朱雾所吞,转瞬便没了踪迹,不禁面色惨白的大叫众人后退。
与来时一样,他再度仓皇先行,并指着朱雾叫道:“这邪物吞了人血之后,变得更为广大了,真真是吓人。”
月华在此时都带着几分血色,不见了往昔的皎洁。
“公子。”
在宅所中找寻血线的黑衣卫们急急来报。
最先迎上去的公孙芦面带希翼地问道:“你们在附近有没有发现可以通行的地方?”
公子无殇门下担任甲首的犟由摇头道:“回公孙,已经细细探查了一遍,血线成雾,将方圆都圈住了,周围并无任何出口。”
公孙芦失声惊叫道:“我们被那邪物围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不愿意相信的左右观望,仍然抱有一丝希望地道:“我亲自去各处看看,若是有好消息,我再回来告知两位先行。”
晁仿眉头微皱道:“芦后行,务必小心。”
公孙芦颔首道:“我省得。”
说罢便急急去了。
晁仿不无担忧地望着他的背影说道:“无殇兄,我们现在深陷如此险境,只能坐等姊夫的破邪救援,我有一件事情要与你商议。”
殷水流举袖道:“晁大夫请说。”
晁仿徐徐环顾一圈在场众人道:“邪物有惑乱心神之能,每死一人便能多滋生出一分邪威,为防有人因为中邪而暴起伤人,请无殇兄考虑我的建议,将宅中所有人汇聚到如此宽敞之地,再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分开,也好彼此相互监视。”
殷水流点头赞同道:“晁大夫所言甚是。”
基涉躬身道:“仆臣这便将所有人都召集前来。”
采薇不知道想起了何事,有些欲言又止,她不擅长于传音秘术,与基涉一同走开,完全避开了晁仿之后,方低声问道:“公子从南山带回的那个朱衣女子也要带去监视么?”
基涉经采薇提醒,才想起府中还有这么一个外人:“我已经数日不曾见过她了,她的伤势如何了?”
采薇轻摇螓首道:“一直不曾苏醒,命悬于一线,仅靠药物吊着一口生气。”
基涉沉吟片刻道:“你去看看,为她再喂入些药物,便不要将她带去了,她如此伤重之身,只怕稍有动弹,性命便没了,我们如今陷在如此诡局里,不可再出人命了,不然公子巢的人还未破邪而入,我们便给这朱雾湮灭了。”
采薇点头道好。
两人正要分开,忽然又同时止住回首道:“他……”
这个他自然便是指的那个来自朝卧甘氏的流亡卿子。若非现在形势危急,两人之间出现如此默契的相商之举,定然会彼此相视失笑。
“以他的狡诈,此时定然会借机缠着晁大夫不放,不会再轻易让我们避开外人与他同处。”
采薇有些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