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说什么。
叶昌明是武举出身,这会也实实在在打累了。
“贺宁泰,你跟我儿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鲜血混着汗珠从宸王的下颌滴落,他粗喘着气道:“是你儿子,”贺宁泰偏头吐出一口血沫,“跟我有深仇大恨。”
慕弘深吸一口气,沉默了一会道:“那就施黥刑吧。”
黥刑就是在犯人的脸上或额上刺字,乃奇耻大辱,有些人宁受重刑也不愿被刺字。
因为若是能留下性命从这诏狱出去,这辈子也无法抬头做人了。
“慕弘,你敢!!”贺宁泰目眦尽裂般的吼道。
“我儿子都要死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慕弘目光狠厉,“大不了跟你同归于尽罢了。”
叶昌明也咬了咬牙,从一旁拿起黥刑的工具,“妹夫,你说刺什么。”
慕弘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宸王,“就刺贺宁泰乌龟王八、猪狗不如、丧心病狂、脏心烂肺、不得好死、永不超生……”
他拉拉杂杂说了有二十来个成语,听的大理寺卿脸都皱在了一起。
这是刺字吗,这是在写文章吧?
眼看着叶昌明拿着刻刀走了过来,贺宁泰被慕弘的这份破釜沉舟彻底逼上了绝路。
“我说!!”他大吼一声。
贺宁泰粗喘着气,“现成的解药没有,不过我可以说解药的成分。”
齐忠泽一听,立刻从一旁取来纸笔记录。
贺宁泰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把脑中所有对身体无害的药材都说了一遍。
齐忠泽写好后,慕弘一把抢过直接朝外奔去。
一路策马到了侯府,慕弘立刻将方子交给太医,让他们马上熬出解药。
院正看着纸上写的这十几味药材,只觉得风马牛不相及,但既然承恩侯说是解药方子,他们也只好照办。
半个时辰后,药汤从砂锅倒进了碗里。
将将晾到能入口的程度,慕弘一刻不敢耽误,马上小心翼翼的端了进去。
“我来。”贺廷晟起身将慕珏抱在怀里,抬手拿起了药碗中的药匙,一口一口的喂着。
可喂进一勺,慕珏就会吐出半勺,慕弘见状顿时心急如焚。
“侯爷,可否取一个长一些的汤匙过来。”
“好好,你等着啊。”慕弘边说边往出跑。
成功支走人后,贺廷晟端起药碗仰头倒进了自己嘴里,然后大手轻轻分开慕珏的下颌,俯身而下。
等慕弘把东西取来后,发现药碗已经空了。
贺廷晟找借口搪塞了一番,慕弘压根没有怀疑。
之后的时间,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太医轮换着诊了好几次脉,但依旧是面色凝重的微微摇头。
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慕珏忽然发出一声闷哼。
贺廷晟第一时间感受了他身体的微微颤抖,立刻俯下身嗓音发颤的唤了一声:“慕慕?”
慕珏眉心蹙的死紧,额上不断浮出冷汗。
‘呕’——
此时他突然偏头吐出一大口黑血,然后再次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