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不清软不软的,但想来能被夸赞,应当就是好的。
一只小团子,一放到被子上就陷了下去,被被子埋得几乎看不见了影。
团子脱手的那一刻,山神微不可查地慌了一下。
但当伸手拨开被子,又看到那小小的身影时,山神又安心下来。
团子似乎也不舍得离开,它接触到被子时不适地动了动。
眼皮颤抖,欲要睁开。
在山神期待的眼神中,团子调整好姿势,蹭蹭被子,又睡了过去。
没心没肺的全然不在意它躺了一路的人肉垫子。
山神眼神逐渐黯淡了。
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些什么。
他很快调整好心态,毕竟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舍地摸了摸团子。
虽然很想继续和团子待在一起,但身上的汗实在是……
山神去洗澡了。
···
他走后,床上的团子睁开眼。
它没有睡,而是听了一路。
它又怎么会在陌生人的手里睡着?
哪怕那个陌生人一直没有让它感受到危险,甚至觉得还很熟悉。
团子望向浴室。
这个人……来头好像有点大?
还有,他是不是把自己认成了什么东西的代替品啊?
它奇怪地感受到心脏有像被握紧收缩似的疼痛。
我认识他吗?
我好像不认识他吧。
团子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洗完澡出来的山神坐到了床边。
夜色的笼罩下,在黑暗当中,就像是给了人一个肆意发泄的空间。
山神一直以来强撑的平静终于破裂,在仅有两个生物的室内,被自己撕裂、展现。
他看着团子,用力闭上眼。
再睁眼时,眼里绝望与希冀明明暗暗。
“雀之宫明说,历代从未出现这样的表现,但如果他还活着,那一定就在不远……”
“全场的异闻生物,在他和我两重清洗下,能活下来的就只有你……”
他一字一顿地,“你最好就是他。”
理智与疯狂全靠一根弦在拉扯。
当琴弦崩裂的时候,最先被伤及的,就是坐在琴前弹琴的人。
“如果不是,那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来什么呀。”
琴弦会割开没有防护的肌肤,伤口处皮肉外翻,留下刺目惊心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