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来砸场子的。”说话的是酒吧的老板,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矮小男子。从他说话、以及恭敬的姿态来看,在这间酒吧里,明显有着比他身份更尊贵的人在。
是的,那是一个女人。
距离上次碰面已经很久了,纵然岁月流逝,可再看到这个女人,他依然惊为天人。只是平时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到人,以致于连搭话的机会都没有,这让他感到可惜。但这种心思不能表露出来,否则等待他的就是一群恶汉了。这次离开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看到她,要是能经常来就好了——这是老板的想法。
那个女人就坐在那里,她亲眼瞧见了那一幕场景的发生。至于这位老板的小心思,她根本没正眼瞧在眼里。倒不是她歧视对方,而是对这种人,她压根就生不出来心思。恰恰相反,坐在楼下吧台前面的那个男人的一切都落在她的眼里,实在太有趣了。
“要不要招呼一下他们?”这位老板又问。
“不用了。”原本她并未在意,心思也不在这两人身上。但因为无聊转过去视线后,却不免有些吃惊。那个上了年纪的大叔貌似太过于有板有眼了,像极了那种老古板的人物。那个坐在吧台前调侃的年轻人看似随意淡然,却自有一种气质显露在外。她猜他肯定有着自己的底气,否则不会有这种味道表现在外。
保持着恭敬姿态的老板瞄了一眼那个女人,眼神里带着‘难道您被他给吸引到了’的意味。她点点头说:“是啊,很有趣的一个人,我当然要去见上一面。”
看好时机,她下楼走过去,向具灿盛露出亲切的笑容:“我想你应该找我很久了,对不对?”
这个女人的美貌太容易引起关注了,身着休闲的风衣,微卷的长发自然地散落在肩上,给人一种平和安静的感觉,独特的气质十分吸引人的眼球。而且化了妆的脸庞让人颇为吃惊,因为这女人的肌肤被衬托得更美了,细长的眼睛能令人心荡神驰。
“我怎么会觉得她很漂亮?”具灿盛心里嘀咕着,这是一个不差于张满月丝毫的女人。
“怎么,你不是在找我吗?”她问。
“大概吧。”他说的很不确定。
“好吧。”她叹了口气,做出失望、却又不肯放弃的表情。在吧台里的金书生则有些意外她的出现,见具灿盛摇着头,看向他:“来一份你的招牌。”
“好。”虽然有些好奇,但金书生知道打配合。有的时候,男人在有些场合景下会有着异常敏锐的共通性。
“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她笑着说。
“这么漂亮的女人,我想不会有男人拒绝的。”具灿盛说。
“同样的道理,优秀的男人也往往会吸引女人的目光。就像是扑向火焰的飞蛾,无法自拔。”
“飞蛾扑火,还真是恰当的比喻呢。”具灿盛说,“就是不知道谁是飞蛾?谁是火了?”
“这就简单了。”她笑了笑,笑的妩媚,配上这里的气氛,就跟千树万树开放的梨花中出现了一朵嫣红桃花那样子,霎时间就让整幅画面变得暧昧起来。当她起身,径直坐在具灿盛大腿上的时候,这暧昧的气氛便渐渐的变了味。她故意不去在意那些男人、女人恨不得把她给吃掉的眼神,虽然不甚了解具灿盛的为人,但她已经打算深入的了解对方了。她知道似有这种味道的男人都不是寻常人,不会比她见过的那些大人物要差了,甚至有可能还要厉害的多。
“你这就让我难办了。我可是正常的男人。”具灿盛笑道。他笑的坦然,开门见山说的那种。
“我知道啊。”她笑呵呵的说着。既然她这样做了,那她就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有的时候,女性仅凭性别之分便可以带来很多东西,但这也注定其中要带有某种发霉的味道。当然,她是不在乎的,其中人格的平衡,她可也把握的很清晰。倒是这个男人,镇定的姿态出乎她的预料。大概已经很久没碰到过这样的人了。如果自己能驯服这个男人的话,想来会有很多惊喜。
也许是为了刺激对方,也许是为了知晓对方的忍耐极限,坐下来的她可是一点都不安静,怎么舒坦怎么来。这些动作落在外界眼中,分明就是难以言喻的刺激。但具灿盛的安静,乃至于无动于衷,却让不少心生不由下意识的得出了判断,不外乎就是一些假正经,他别不是不行啊诸如此类的想法。可他们哪里知道,具灿盛已经局促不安了。
抬头摸着这个男人的面庞,她是越看越觉得顺眼,一点都不像她见过的那些暴发户或者老男人,打趣道:“还脸红了?你别不是不好意思了吧?”
“是啊,我不好意思了。”已经不止不好意思那么简单了,是分明让人犯错的节奏啊。具灿盛抓住那只在自己脸颊游走的手,“很软,也很凉。”他说。
“当然要软啊,好歹我是女人诶。”她抬头嘟了嘟嘴,不经意间吐了口气,“只是这凉嘛”她笑了笑,顿生万种风情,“长夜漫漫,月夜不寐,自然是要心生凉意的咯”
本以为有了五百多年的孤寂岁月,有关感情的事情都可以被岁月冲淡了,再加上自己的身份,这些年经历的人和事,金书生认为自己可以接受现实改变的一切。可现在他才发现,不管再怎么改变,终究只是个会有感觉的普通人,对男女之间那些事会有感觉。也许具总经理说话是无心之失,但那女人的言语一开口,那味道可就变了,立刻就意识到这其中的暗示、挑逗、、主动等多种成分。他有看到这个女人的面庞浮现出一抹浅浅淡淡清清戚戚的绯红,虽是一闪而逝,却看的清晰,不似作假。也就是说,这女人是真的了?
我的天,到底是我跟不上时代了,还是时代变得太快,将我远远的甩在了身后?金书生内心咆哮着,想着具总经理一定要矜持些,千万不要脑子一时发热,说些不应该说的话,更要去做不应做的事情。毕竟说好了是带他来玩儿的,结果最后自己抱得美人归,那这岂不是会让他很没有面子?
“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主动一些?”
“不然呢?”她反问道。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可她脸上却依旧平平静静。
这让金书生不由惊叹,这女人有些不一般,定力很好,城府想来也很深。他在调酒的过程中,看到不少人投怀送抱,但具总经理却都拒之于千里,唯这个女人能近身坐得了大腿,要说这是寻常女人,那他还就真不信了。再听到具总经理的言语,以及动作后,他就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我明白了。”具灿盛点点头,也不玩声东击西模棱两可那一套,直接开门见山,眼神示意了一下金书生,直接横抱起人,朝着酒吧外的方向走去。这顿时引起一阵欢呼,还有一阵艳羡。而金书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也不是连现状都分辨不清楚的冒失鬼,他的脑子足够强大,所以联想到前因后果后,大致也能猜测到接下来的剧情会如何发展了。毫不在意那些人的挽留,他也跟着离去。
随后酒吧再度复归于原本喧闹的气氛节奏中,这里边的某些男女,在本能的驱使下,让这气氛里不免多了一些腐烂的味道,以及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