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和声音都是虞年年熟悉的那个人。
虞年年愣了一会儿,呆呆问,“燕燕?”
慕容澹的表情肉眼可见一滞,继而僵硬点头。
虞年年歪头,空气死一般的寂静,甚至弥漫着粘稠的尴尬。
慕容澹轻咳几声,虞年年眯起眼睛,想在昏暗的床帏间,以及那些抢眼的桃红色中将慕容澹看得清楚。
然后,她动了动虚软的身体,扑向慕容澹,开始撕他的衣服。
慕容澹脸红的能滴血,连忙抬手挡住,“年年,年年,是不是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
虞年年揪着他的衣领,瞪圆了一双柳叶眼,“你给我看看,你是不是在骗我,你不是男人,你是女子对不对?”
她实在难以相信,同床共枕了两个月的人,竟然不是女子?
燕燕生的这么美,怎么可能不是女子?
“我……”慕容澹语塞,下意识缩了缩手。
这种事情他没法解释,只能拉着她的手,一点一点往下探去。
虞年年掌心摸着个东西,软的,然后变硬,甚至变烫,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它的炽热。
她没反应过来,轻轻捏了一把。
慕容澹闷哼一声,下颚微微抬起,喘着粗气,面颊绯红,额头沁出薄汗,凤眼眯成一条暧昧的弧度,透出欲色。
虞年年这才后知后觉,呆怔怔的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到底摸着个了什么东西,连忙将手抽回来,恨不得将手剁了。
那滚烫的温度像是一直残留在指尖,挥之不去,连带着脸也烧起来。
她狠狠瞪了慕容澹一眼,眼眶里却有泪水在打转,“呜~”
慕容澹慌慌张张试探着给她擦眼泪,见她并没有抵触,才将人抱进怀里,拍拍她的后背,“别哭了别哭了,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
虞年年在他怀里摇头,“我就是好难受啊,我的燕燕怎么变成男子了?”
慕容澹原本吊着的心一下子放下来大半,这兴许是没有生气?只是有点儿难以接受?
上辈子慕容澹对虞年年实在太差了,虞年年一直催眠自己,燕燕是好的,只是不善于表达,她自己已经出不去了,一定要救赎燕燕,让燕燕去代替她看看外面的世界,获得她想要的自由。
后来慕容澹不正确的出场方式,一下子将她为自己编织的幻梦打碎了,且又重新将他拖入了如太尉府那般不自由的境地。
但是这辈子慕容澹虽然也男扮女装,算是在性别这方面欺骗了虞年年,但他对虞年年好啊,这次不是虞年年救赎慕容澹,是慕容澹从深渊里拉了一把虞年年。
又没有囚禁那档子事儿。
虞年年怎么可能还像上辈子那样讨厌他?她只是心情有些复杂。
她在慕容澹怀里擦了擦眼泪,忽然问,“那你不是燕燕是谁啊?也是燕氏的男子吗?”又环顾一周,舔了舔干涩的唇,“或者是……”是一家勾栏院的老板?
慕容澹捏着她的手,先垂下眉眼,用极度委屈的神情,“年年,你不要生我气,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我实在是有原因。”
他将袖子不经意间撸起,露出那纵横交错的伤疤,眼睫颤了颤,“我的父亲是先太子钊,已经薨逝了。叔父是当今的皇帝,在回晋阳的途中,我遭到了那位叔父的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