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郁达博士,您光这样看,看出什么来了吗?”问话的是柯林,而站在他身旁那个胡子邋遢,满脸颓废丧气神态的,正是已经多年不见的森郁达。
森郁达的身边还跟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是同样失踪了六年多的深白。深白的脸色也是苍白虚弱的,左边胳膊上还绑着五颜六色的输液管,从手腕直通心口,随着他的呼吸,这些输液管里有液体在来回流动。
“你太着急了。”森郁达眯着眼睛,不爽地回嘴。
“是你浪得虚名吧。别忘了你可是我们花大价钱买回来的,如果不是我们,你们俩根本没有藏身之处。宗政御司那家伙,根本保不住你们。”从柯林的口气来听,他不是很瞧得起这两位来帮他给柯文做评估的家伙。
森郁达的眼神无动于衷,只有跟着他帮他打下手打了六年,挨了他无数的实验和药剂的深白明白,这家伙刚刚……烦了。
森郁达这个疯子,烦了就会做点儿小动作报复对方。
“他的大脑一直都有缺陷,细胞再生能力极度缓慢,是不可能主动懂得要去做某件事的。他白天正常,晚上出问题,这样的情况也很特别。我看这样,直接开颅吧,打开了我才能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然后对症解决。”森郁达慢悠悠地拖着嗓子道。
“开颅!四年前他才开过一次,又开。森郁达,你糊弄我呢吧?”
“四年了,大脑是很奇特的一种东西,四年的时间可能发生太多的变化。你要不想开颅,那就到晚上给他一些药让他睡到早上就好。”森郁达扭头看着柯林,特无赖地撇撇嘴,一副悉听尊便的欠揍表情。
“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柯林有些恼火。作为柯文的监护者柯林完全把这个小少年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他有点儿后悔那天为什么会陪伴卫老先生去那个鬼地方了。如果没有见到那个绿皮肤女人,就不会有这样的异样发生。
“他本身大脑就自带残缺发育,这是和当初往他体内植入那基因片段有关。有可能……是他的大脑突然在自我修复了?”森郁达轻轻松松就找了个理由出来,事实上他只不过是非常希望能够亲自给这个试验品做一次更详细的脑袋检查罢了。
深白在心里吐槽他:你纯粹是想欣赏人家的脑内世界吧。
他有点儿可怜那个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少年,曾经差一点儿他有可能也变成那种傀儡。幸运的是,他……差不多已经快摆脱那个鬼东西了。
“你们进了‘尼夏城’,见到范迪没有?”森郁达收拾着东西问柯林话。
“当然见到了。果然非同凡响,你是没办法和那一位相提并论的。人家这几年做出多少震惊世界的玩意儿,你,你连个第六代基因优化人到底哪里出问题都看不出来。”柯林尽其所能地讥讽森郁达。
森郁达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没关系,他确实比不上范迪。这些年他算是再一次地见识到了那位惊世奇才的本事。一旦他真的认认真真做起某些事来,谁都比不上。可他……就是想,想得到他,想要跪舔他那个充满了奇思妙想,高度发达的大脑,想要把他每一道脑沟回,都给舔得平平整整。
“我给你开点儿药吧,让他大脑休眠的药。”森郁达咧嘴露出个带着病态的笑容来。
深白同情地瞟了一眼监视器里的那个小少年。完了,他要报复在那个小子身上。
开完药,柯林拿着药去隔壁给柯文服用了。森郁达回头盯住深白笑了下:“你同情那个小孩儿?”
“那只是个弱智,干嘛为难他。你有本事和看不顺眼你的人干架啊。”深白翻了下眼皮,冷冰冰地说道。
“那弱智是被人为打造出来的。他们想要得到那位摩莳阁下拥有的威力加持,最终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弱智。我实验室里这些弱智一大堆呢,也就那一个算半成功吧。毕竟,他的血统更纯净一些。可,弱智不代表完全隔绝对外界的反应。大脑什么奇特的变化都有可能发生,只要给予能勾动他反应的刺激,突然产生自我意识也不惊奇……”
又开始自言自语了。听不太懂的深白把目光转向监视器。
柯文在柯林的命令下出现了短暂的挣扎,抬起头来的时候,对着前方空空如也的地方喊了一声‘妈妈’,随后被柯林大喝了几声,顺从地接过了药丸,吃了下去。
妈妈……
这么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汇让深白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几年前,他和那个嘴硬心软的坏女人斗智斗勇的日子。
‘烈火安保’的网站上常年挂着一张寻人启事,寻找的就是自己。深白时不时会上去看一看,再看一看企业志里头,偶尔会被po出来的那位女士的一两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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