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侧目看了看她,弯了弯嘴角道:“没有,刚刚才到。”
坎蒂丝点了点头,像是相信了。但其实他早就到了,已经在这儿等了大概三四个小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提前来,又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怕她害怕吗?
还是怕她又出事?
没人能解释清楚,他自己也不行。
他就站在这,就那么盯着风景看了好几个小时,似乎永远看不腻似的。
坎蒂丝没和他一起吹风,很快背对着石栏杆盘腿坐下了。她自己坐下还不止,还伸手拽了拽里德尔的校袍,让他一起坐下。
里德尔蹙眉望了她一眼,似乎对她随便坐下的行为感到不愉,坎蒂丝仰着头说:“只要一个清理一新就可以了,坐下吧坐下吧,别那么嫌弃,我们该吃蛋糕了。”
里德尔面无表情道:“不仅仅是脏。”他烦躁地抽出魔杖,给她加了一个保暖咒。
坎蒂丝感觉身体温暖了不少,笑嘻嘻道:“谢谢。”
里德尔冷淡地拒绝回应,他皱眉看了看地面,最终还是和她一样席地而坐了。
其实哪有那么多讲究呢,一个孤儿院出身的人,什么脏没见过,他又怎么会介意坐在地上呢。
他只是知道,地面在这个月份肯定很凉而已。
“这是我偷偷跑到厨房亲手做的。”坎蒂丝从她那好像百宝袋似的校袍口袋里往外掏东西,蛋糕盒子施了缩小咒,蜡烛也是,她握着白色的魔杖,一本正经地念了个放大咒,结果蛋糕被放得特别大,差点怼到里德尔脸上。
“抱歉!”坎蒂丝惊呼一声,想补救一下,最后还是里德尔冷着脸将蛋糕变回了适当大小。
“谢谢。”坎蒂丝笑着将头发捋到身后,拿起了两根蜡烛,“这根代表你,这根代表我,今年我们一起过,一人吹一根。”
……幼稚。
他根本不想过生日。
每次生日
,都会让他想起他那懦弱的母亲。
里德尔的脸色不太好看,坎蒂丝在低头插蜡烛,没注意。
等她抬起头时,他已经没什么表情了。
“你来点吧。”她用魔杖指了指蜡烛道,“万一我把火也点大了呢?”
里德尔紧了紧手里的紫衫木魔杖,黑眸冷凝,讥诮地说:“你去年的魔咒课考试是怎么拿到o的?弗立维是不是也和梅乐思一样,常常站在你的桌子边叹气?”
虽然嘴上讽刺着她,但他还是照她说的做了。
两根蜡烛被点燃,火光照亮了两人的脸,坎蒂丝笑着说:“没有,弗立维教授说我很有聪明,是他见过除了你之外最有天赋的学生了。”
里德尔略显轻蔑道:“看不出来他还很喜欢做慈善。”
坎蒂丝皱皱鼻子道:“夸我怎么就是做慈善呢?其实我魔咒真的学得很好——刚才只是个意外,是意外!”梅林知道她为什么每次一面对里德尔就掉链子,明明平常所有魔咒都信手捏来,但每次一到他面前,就开始这样那样犯错,好像巴不得被他讽刺一样。
里德尔深烦躁地扫了扫校袍上的土,决定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这太无聊了,毫无意义。
然后坎蒂丝就催他许愿了。
想起那一年,在坎蒂丝的卧室里,他也一样像现在这样被她催着许愿,那份熟悉的感觉慢慢袭来,他原本有些烦躁的心奇妙地平静下来。
那年他许了什么愿望来着?
哦,对了,那一年他说,他许的愿是希望她的愿望可以实现。
那么今年——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