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字怎么看起来这么熟?谁写的?”游淼越看越觉得有蹊跷。
李治烽也愣住了,两人在房间里踱步,李治烽颤声道:“这是……”
正说话时,窗边
响起三声轻响,李治烽让游淼退到墙边,将窗一开,呼啦啦一名黑衣人卷着雪花冲了进来。一掌直劈李治烽面门。
“小心!”游淼惊呼道。
李治烽想也不想便回手,二人拆了招,听见黑衣人隐在面罩下,一声低沉的嘲笑。
“懒怠了身手。”那人道。
李治烽收拳,那句话停在游淼耳中,犹如雷殛。
“大哥!”游淼既惊又喜,扑上去紧紧抱着聂丹,喜不自胜。
没想到消失多年的聂丹居然会出现在大安,还潜入了东域府!游淼有预感这一次,他们的行动该再无阻力了!
“二弟,四弟。”
聂丹长吁了一口气,坐在床边,李治烽过去将窗户关上,三人相视良久,彼此无言,游淼几乎要喜极而泣,又上去抱着聂丹,不出声只是笑。
“好了好了。”聂丹拉着游淼的手,让他在身边坐好,李治烽倒了杯茶,聂丹接过喝了,问,“南边的情况怎么样?”
“一切都好。”游淼答道,“三哥将国家打理得很好。”
游淼本不想提到赵超,但心想聂丹既然问出口,这些年里应当心里也早已有了想法,避着南朝的事不提,也不妥当。
聂丹喝着茶,若有所思地点头,李治烽莞尔道:“大哥怎么跑我们族的地方去当奸细了。”
“这事说来话长。”聂丹道,“当年鞑靼人与五胡南下的时候,大哥带的兵两次被偷袭的事,你们还记得么?那一次,我碰上伏兵,损兵折将,沿着临水被冲往下游,一身盔甲、令牌,都遗失了。”
“记得。”游淼点头,想起北方胡族进军中原的一段时日,当初鞑靼人信使带着聂丹的护腕与令牌前来,整个朝廷都以为聂丹已死,导致后续的一系列措施匆忙惊慌,一错再错。
“那天有一个鲜卑女孩救了我。”聂丹如是说,“帮我治伤直到我好起来,回到南方。”
“哦——”游淼看着聂丹,缓缓点头,又想起了自己留在茂城,嫁入天家的二姐,当即就觉得好没意思。聂丹看出游淼的脸色,忙解释道:“贤弟,不是你想的这般……”
聂丹说完这句,便朝游淼跪下,游淼被吓了一跳,忙扶起聂丹,说:“大哥,我没有怪你。”
聂丹这才坐回床上,说:“是大哥我配不上乔姑娘,怕拖累了她。”
“都过去了。”游淼苦笑道,“大哥不必再放在心里。”
聂丹沉默良久,继而又解释道:“乌英救我一命,当初我离开鲜卑部时,许诺定会设法报答她,后来再回到鲜卑部,听说她在一年前,出外打水时,被一群鞑靼人……被……”
游淼与李治烽都不敢说话,聂丹又道,“后来她独自留在部族中,怀上了鞑靼人的小孩,又因难产而死……终究是……来晚一步。”
游淼点头道:“她嫁人了吗。”
“没有嫁人。”聂丹低沉的声音答道。
游淼:“……”
游淼也不便再问,李治烽便道:“后来呢?”
聂丹道:“我本想带走她儿子,却听闻鞑靼人在临水畔多行掳掠一事,便想为她报仇。鞑靼人再来时,我为乌英家手刃仇人,以告慰她在天之灵。经此一事后,我收养了她的儿子,乌英父母招我为婿。”
“不到一年,乌英的父母都病逝了,我便带着重央在山中打猎为生。”聂丹又喝了口茶,淡淡道,“东北方犬戎人与鞑靼人开战,鞑靼人逃向东边。村人陆续都迁走了,我本想把重央带回南方,回江南生活。但一队犬戎人经过时,无意中被鲜卑人围困,我救了达列柯一命,便以鲜卑猎户的身份,混进了他的队伍,来到大安,打听消息。”
“你养子呢?”游淼问道。
“被我托给一位犬戎猎户,去了长白山下。”聂丹道,“名字叫可那。”
“可那大叔。”李治烽道:“你见过他?”
聂丹点头道:“可那老先生是你们族里有名的猎手,终身未有子嗣,一见重央便十分喜欢,愿意收他为徒。”
“这样好么?”游淼总觉得乌英的儿子身为孤儿,一定是愿意和聂丹生活在一起的,又把他托付给犬戎人,说不定孤苦无依……会时常想念养父。
“可那大叔信得过。”李治烽点头道,“当年我的箭法,也是朝他学的,他是犬戎族里的哲别,地位超然,就连我哥哥,也要客客气气待他。”
“男孩子。”聂丹漫不经心道,“总要去经受风雨打磨的,何况我要潜入大安,为他母亲乌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