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大人。”
各人都知道他必定会来,游淼也不啰嗦了,问:“李治烽呢?”
“在后院厅堂上,正在与尚书大人喝酒。”
游淼心道你这家伙,老子忙得两眼一抹黑,你在这里和林洛阳喝酒,见了李治烽便想给他一拳。然而转过长廊,真正见到李治烽的那一刻,却鼻子发酸,心里堵着,千言万语梗在心头,奈何都无法出口。
李治烽一身戎装,仍如初别之时,坐于刑部后院花园的石桌前,一手按膝,一手拿着酒杯,听到脚步声时便说:“他来了,我走了。”
林洛阳起身相送,游淼两眼发红,也不避人,冲上前去,扑在李治烽怀里。
月明千里,月光下,游淼与李治烽紧紧抱着,谁也没有说话,仿佛那一抱,已说清了彼此心意。
林洛阳在旁站得甚是尴尬,说句什么罢,也不是,不吭声罢,也不好。
游淼把头埋在李治烽肩前许久,末了方颤声吸了口气,将手谕扔给林洛阳,说:“人我带走了。”
林洛阳点头道:“慢待将军了。”
李治烽点点头,与游淼携手出来,游淼忍不住又将他大手牵起,凑着闻了闻,就是那熟悉的肌肤气息。良人罢远征,一去年余,如今终于回家来了。刚出得刑部大门外,李治烽却又将游淼拥入怀中,死死抱着他,说:“想死你了。”
游淼发疯地揉他
,摘了他的头盔扔到一旁,亲他的脖颈,以脸在他脖畔蹭,李治烽一身汗味,那感觉却令游淼无比的舒心,无比的安全。
李治烽说:“先去见老三一面,我有话要问他。”
“没什么好问的。”游淼冷冷道:“我对他彻底死心了。”
李治烽淡淡一笑,说:“你生他的气了?”
游淼这才想到前因后果,但好不容易等到李治烽回来,别的他都不想说,至少先搁个几天,便道:“不谈国事,先回家住着再说,这烂摊子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再给他收拾了……唔……”
正说话时,李治烽又吻了下来,与游淼火热的唇舌交缠,游淼被吻得恨不得就在大街上扒了李治烽的铠甲,与他来那么一次。但就在急着回去之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刑部大门口。
内里揭开车帘,却是赵超的声音。
“上车。”赵超说。
李治烽道:“正有话要问你。”
赵超不耐烦道:“会给你一个交代,先上来再说。”
游淼叹了口气,没料赵超竟是追得这么紧,但既然是答应了放李治烽出来,也答应了自己辞官,别的必定不会生出变数,只得与李治烽暂且上车。
车上,游淼道:“有什么话说?”
赵超低声道:“让你看个东西,到了你就知道。”
游淼蓦然警觉,赵超这个时候来找,能是什么不得了的事?该不会是把他们骗进大牢里吧?但应当不会,若是要对自己不利,没必要等到李治烽来了再动手,刚才在御花园里,肯定就先下手把游淼抓了。
李治烽带着询问的目光看游淼,游淼便不易察觉摇头,让李治烽不要轻举妄动。
赵超的车将他们带进了皇宫。
下车后,赵超径自进了灵堂,朝外面吩咐道:“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游淼与李治烽进去,那一刻,游淼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
赵超的语气平静得像个死人,低声朝李治烽道:“二哥帮我个忙,把棺材打开……”
灵堂内灯光昏暗,纱帘后映着三人的影子。一股诡异的阴风闯过,游淼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第一个棺材被推开,里面是太上皇赵懋。赵懋在北方待了许多年,已枯干不似人形,手上布满伤疤,嘴里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