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道:“自然,我是他教出来的,现在大臣们怎么说?”
赵超道:“大臣们要求聂丹带兵北上,迎回我父皇和我哥哥。”
游淼微微蹙眉,摇了摇头,说:“很难。”
赵超嗯了声,又说:“借点钱,扬州的库房空了,花钱的地方太多,这次要省着点花。”
游淼没想到连赵超都要来问他借钱,遂问:“要多少?”
赵超说:“十万两。”
赵超一开口就是这个数,游淼险些炸了,朝他说:“没有!”
赵超却笑吟吟地在一旁坐下,说:“贤弟,愚兄这笔生意包赚不赔,拿十万两出来,愚兄这半壁江山,与你同坐!”
游淼色变道:“这话也说得的?”
赵超依旧是那笑脸,游淼认识他许久,先前在京师时,每一次见他,他的眉头都是拧着的,回到江南后终于舒开了,有说有笑,可见心底确实十分高兴。
“一万两。”游淼道,“再没多的了。”
赵超:“五万。”
游淼:“两万。”
赵超:“三万。”
游淼:“两万五。实在再拿不出一分钱了。”
两人讨价还价,赵超点头道:“成交。”
游淼哭笑不得,赵超说:“都道奇货可居,你在哥哥身上押了这么多年宝,眼看就要赢个满贯了,还舍不得这最后一把?”
游淼没好气道:“你还当我是为了在你身上赚钱,才许你这些?”
赵超摇头唏嘘,搭着游淼肩膀出去,说:“现在取给我,花钱的地方多
,明日就要用了。”
游淼一摸腰间,才想起钥匙一把在李治烽处,一把在乔珏处,乔珏料想已睡了,便不去惊动他。径自到厅上来,见李治烽与聂丹二人正在说话。游淼一到,二人便停了交谈,一齐朝他们望来。
游淼说:“钥匙。”
李治烽便解下钥匙给他,说:“想喝什么酒?”
聂丹说:“今夜月正好,不如吩咐厨房做点小菜,到庭院里去喝,上次匆匆来了一次,还未好好看看你们的家。”
李治烽欣然点头,说:“聂兄请。”
游淼带赵超到自己房中去,一层层柜子打开,里头是地契、租约、银票与李治烽私房记的账本,赵超道:“这次给银票罢。”
“废话。”游淼道,“两万五千两,你拿车都拉不回去。”
赵超拿着琉璃灯朝里照,说:“哟,你小子……太有钱了。妈的,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游淼抽二百两的银票,足足有一叠百张,厚厚地放在桌上。又去数余下的五千两,赵超软磨硬泡,又挖了游淼三千两走。
游淼点钱时不免肉痛,逼着赵超写借据,赵超却一口应承,说:“你待我片刻。”
说着赵超出去,回来时带了个方印,立完字据后朝上头一盖,竟是“天启圣诏”的国印,游淼看得咋舌,赵超笑着道:“谢了,贤弟。登基的排场我不铺张,但有太多地方要花钱。要养一群官,北边下来的文武百官要吃饭,都得给他们发米发粮食当俸禄。江南六州的库房已周转不出了,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你借。”
“嗯。”游淼笑了笑,知道这两万八千两银子,对于赵超来说确实是真正的雪中送炭,救了他的急。
赵超将那厚厚的大摞银票收好,与游淼到院里吃酒,明月中天,悠悠照耀天地,聂丹与李治烽对坐饮酒,见游淼二人来了,便朝他们招手,游淼欣然入座。
聂丹已有几分醉意,说:“我就知道游贤弟愿意帮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