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说话!”游淼说。
他躬身给平奚试了一次,脚镣的铁环太粗厚,又是生铁打制锈迹斑斑,匕首再锋快也不可能切开脚镣部分,游淼只得把匕尖塞进脚镣间的锁链,挑开缝隙,扳开后摘下一环,暂且解去行动问题。
“手铐不管了,快!下一个!”游淼让下个人过来,单膝跪地,挨个给他们挑掉脚镣,不片刻所有人脱缚,李治烽前行探路,游淼带着十六名少年叮叮当当地在后面跑。
乌云蔽月,狂风掩去了脚镣之声,游淼心中狂跳,他距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了,现在已经将近成功了一半。
马厩外,李治烽在山坡上只是看了一眼,便朝游淼道:“我去了,你注意战马别发出声音把人引来。有危险就先跑,跑得一个是一个,别等我。”
游淼下意识地点了头,李治烽便抽身离开,犹如雪夜中的孤狼,纵身一跃,竟是避开小道,沿着山崖徒手攀爬不住拔高,跃向山顶的石堡。被贺沫帖儿掳来的汉人女子便都被困在石堡中。
到得马厩处时李延还在,这夜的雪实在太大,几乎没人放哨,全去偷懒了。
谁也想不到,俘虏会在今晚逃跑,何况冰天雪地,能跑出多远,迟早也是冻死在路上。
“李延!”少年们纷纷上前去,游淼马上道:“都别乱!先把马匹嘴巴封起来!别乱!一人一匹!”
二十二匹马,少年们先是捆住马匹,马匹不自然地动了动,却没有抵抗,游淼检视马屁股,却都是大安城原先驻军所用的兵马。料想是鞑靼人屠城后收缴的。
正好了,老马识途,只要大伙儿撑得住,这些马一定能把他们带回中原去。
“都上马都上马!”游淼整理完马匹,让人都翻身上去,李延却闷哼一声,游淼蹙眉道,“怎么回事?”
“他的腿断了!”钱徽道。
游淼蓦然一惊,忙上前检视,李延脸色雪白,嘴角带着血,不少人又下马,围着看李延的脚。
“什么时候断的?”游淼蹙眉问道,“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李延苦笑道:“没事,少男你带我。”
平奚道:“得给他接上,不然这条腿就废了,谁会接骨?”
“没有药怎么接?”
“我来……”
一名少年过来,游淼认得他是太医的侄儿,李延被接上断骨,登时两眼翻白,痛得全身抽搐。
“被打断的,谁下这么重的手?”少年问道。
李延喘着气,嘴巴被咬得满是鲜血,众人纷纷拍拍他的肩,说“好样的”。
游淼与抬头看他的李延对视,终于明白了——李延早在离开花刺宅时就已经被打断了腿,一直生怕给自己添麻烦,便强忍着不吭声。
林洛阳拿着残缺的木板,过来当夹板给李延夹上,游淼抱着李延上马,让他坐在自己身后。李延不时回头看,问:“李治烽去救人了?”
游淼点头。
李延又说:“救你嫂子去了?”
游淼没敢说,唐氏不可能被救出来,与唐氏相比,他更希望李治烽能安然无恙归来。然而少年人们已焦急起来,纷纷开口询问。
“走啊!”
“再不走就被发现了!”
“还在等谁?”
游淼蹙眉喝道:“等你们的媳妇!”
一语出,所有人皆惊,安静片刻后又有一少年说:“带着她们,能跑远么?”
游淼猛地一回头,认出那少年是太子少傅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