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夫。”
衣衫褴褛的老人颤巍巍接下,双目
()含泪:“这药贵重,我们无以为报……”
“不贵不贵。”
阎清欢展眉笑道:“是我自己炼制的丹药,用的是山间草药,安心吃吧。”
他爹探头:“这孩子自己调的方子,用了半年才制出来。哎哟,那段时日,可把他愁得……”
他说话像孔雀开屏,大有与有荣焉的架势。
嫌弃丢人,阎清欢他娘塞来一块堵嘴的桃花糕,安静几息,也忍不住道:“我们都尝过,挺有用。”
阎清欢哭笑不得,听见门外一声尖啸,顺势望去。
又有只邪物企图入府,被镇厄司诛灭。
眉间掠起愁色,阎清欢眨眼,摒弃多余杂念,走向下一位伤患。
他心知肚明,粮食和药材总有耗尽的一天,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不知玄牝之门那边,究竟如何了。
青州边界,玄牝之门。
上古邪祟复苏,无数妖邪涌入洞穴,无一例外当场殒命。
阵术、符术、秘术、刀法、乐法……
诸多大能置身洞中,围作剿杀之势,任何活物入内不得。
困住上古邪祟的阵法,名为“立狱”。
立狱阵的阵眼,是玄牝之门。
白轻垂首,凝视震颤的阵眼。
他们已经收到孟轲传来的信报,知晓了容器一事。
她心中困惑消去大半,独独剩下一个疑问。
为何是江白砚?
江白砚自幼孤苦,常年耽于杀戮,虽说如此……
可若非玄同散人屠灭了江府满门,他哪会与邪修产生交集,以杀伐为生?
大昭有千千万万人,上古邪祟为什么偏偏选中江白砚?
玄同散人双眼猩红,似是失了神智,又像极度兴奋,长时间一言不发,问不出个所以然。
白轻抿唇,注视玄牝之门上的两道裂痕。
说是“门”,其实这个阵眼更像一面巨大的镜子,镜中混沌冥茫,是由邪气创造的小天地。
自从娘亲在大战中牺牲,白轻每年来此祭拜,对它再熟悉不过。
忽地,她听见“咔擦”轻响。
裂痕漫延,更多更密,她试图修复,奈何杯水车薪。
在场不止她一个阵师,所有人尽是面色沉凝。
立狱阵所需灵气巨大,他们只有一次重新设阵的机会——
在江白砚挣脱心魔境、斩杀体内邪祟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