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唇齿间裹挟清冽香气,像极早春雨后的醺甜,舌尖擦过她嘴唇,小钩子一般轻轻勾弄,试图留下更深的印记。
起初只是吮吸轻咬,旋即力道渐重,一寸一寸挤压她的气息,像野兽面对猎物时,激起按捺不住的欲动。
施黛没被人这样吻过,脊骨全是麻酥酥的战栗,耳朵也是烫的,充斥江白砚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声像羽毛在挠。
察觉她气息不畅,江白砚挪开唇瓣,然而动作没停,一点点吻上她颊边。
热气覆在脸上,像层暧昧的纱。
薄唇掠过施黛侧脸,江白砚半阖双眼,掩下病态痴缠。
这日的生辰,他大抵是忘不掉了。
心脏在胸腔里鲜活跳动,强烈得前所未有。
好似涸泽之鱼被春水包裹,愈发贪恋,也愈发不舍得放手。
允诺了年年岁岁,便不容反悔。
施黛和他都是。
施黛予他经年的承诺,他应当回赠何物?
江白砚低眉,目光扫过自己沾有水雾的白衣。
施黛常说他漂亮。
这具身体,她喜欢吗?
细密绵长的吻不知餍足,自她颊边经过,来到莹白如玉髓的耳侧。
施黛刚想出声,浑身一颤。
江白砚张口,衔起她耳垂。
双唇柔软,随他的蹭弄荡开汹汹热度,像火在灼。
施黛脸颊通红:“江沉玉。”
江白砚的唇贴在她耳廓:“一些伤口在背上,我没法上药。”
他声音压得轻,从耳中钻进来,痒意直落心口。
江白砚是故意的,偏生她拒绝不了。
施黛胸膛里咚咚直跳,音量更小:“我……我帮你?”
视野里尽是由江白砚罩下的影子,漆黑如网。
刚刚沐浴过,他乌发未束,蜿蜒搭在肩头。姿势过于贴近,施黛只能见到他修长的脖颈,与凸起的喉结。
黑与白的色彩极致分明,颈下衣襟微乱,褶皱像细小的波浪起伏。
似在等她解开。
温热的触感又一次轻蹭她耳垂,如猫咪舐弄,携来微哑的低语。
“多谢。”
江白砚笑了下:“我把血污好生清洗过,不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