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失笑,又耐心地讲述。
…
等医生走后,池霜拖过椅子坐在他边上,神情凝重。
孟怀谦什么都不怕,就怕她不说话。
“我不方便。”他将面包又塞给她,“帮我拆开好不好?”
池霜一边低头拆开包装一边闷闷地说:“你又不是左撇子,伤的是左手,又不是右手,怎么连这个都拆……”
倏忽,她顿住,错愕抬头看向他。
“没办法,右手跟左手有心灵感应,右手也痛。抬不起来,什么事都做不了。”他很少这样嬉皮笑脸,只为让她放松,哪怕骂他都好过垂头难受,只是,他这话说完后,没有迎来预想中的“孟怀谦你烦死了”,她还是呆了一般地看他。
孟怀谦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轻声问:“怎么了?”
池霜眼中有泪光。
她撇过头,包装拆开,面包的甜香也萦绕在她手指间。
他坐了起来,单手揽过她的肩膀,手掌上挪,温柔地用指腹擦拭掉了眼尾的那滴泪,“真的没事,”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他低声,“我们应该提醒一下装修队,免得有其他工人受伤。”
毫无疑问,他自然希望她日日开心,时时快乐。
可如果要将喜怒哀乐排个名次,她生气都好过她难受。
池霜当然明白他的用心。
她破涕为笑,用面包堵住了他的嘴,“孟怀谦你烦死了!”
还重要吗?她问自己。
不重要了,早已经全都放下啦。
比过去更重要的是现在。
比未来更重要的是她的心。
…
夜幕笼罩。
病房里,两个人分食同一个面包,池霜嘴边沾了点细碎椰蓉,孟怀谦含笑看着,想起了从前的那一幕,他抬手在她唇边蹭了蹭,终于没再克制,倾身吻了上去,唇舌间都带着珍视与沉溺。
“那时就想这样做了。”
“什么?”
“霜霜,我爱你。”
池霜唇角上扬,没有回应这一句。
不过孟怀谦靠她太近,近到已经听到她的心在说话。
他虔诚地倾听。
在说什么呢,只有此刻被她放在心里的那个人才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