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孟怀谦颔首,
“我等下过去,
有我能处理的事情可以列出来。最近气温低,越晚越凉,早点忙完你也好回去休息。”
池霜没再去管这两人,脚步轻盈地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这两人私底下是什么状况,但她知道,他们起码不会在她的地盘闹起来。
孟怀谦缓步来到露台。
在这夜晚,他只穿着衬衫西裤,身上却不见一丝狼狈,他似乎也只是想透透气。
梁潜起身,皮鞋踩在露台的地板上,发出了轻微却也沉闷的声响,一点一点地逼近,两人身形相仿,周身也都是同样迫人的气场。
如果有不知情者不经意地路过,也只会认为这是两个好友在聊天。
“孟怀谦,你真的以为你了解她吗?”
梁潜摇头,嗓音低沉,“她看你的眼神我有点眼熟。”
孟怀谦神情平淡地听着,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当这两句话是一阵风。
梁潜转身走出两步后,笑了一声,淡声道:“那时候她动了想分手的心时,看我就是这个眼神。”
她在犹豫。
她的心还没有确定。
如果她说现在她爱孟怀谦,那么,她曾经也爱过他。
“对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领带夹,随手放在了一边的栏杆上,“这个还你。”
一并的,也将那些懦弱、愤怒的怀疑与猜测扔掉,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这些了,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谁也不知道,现在是结束,还是开始。
当初他也以为那个在游艇上的夜晚,是他的“单身夜”,是一个普通的夜晚,却没想过那是开始。
那么,此刻又凭什么断定就是结束呢?没到断气的那一秒,就不是结束。
…
很快地,露台上只有孟怀谦,他沉静地站了几分钟后转身往里走去。
他没有看那枚领带夹一眼。
如果说池霜的情绪是一本书,他这辈子都无法参透。梁潜这个外人都能感知到的,他又怎么可能迟钝到没有半分察觉,她的忽近忽远,她偶尔情绪和眼神的游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明明她都看到他了,为什么要移开视线。
他反复揣测分析,他想,可能是他太得意忘形,不经意间说错了什么话,或者做错了什么事。可是出题的人都没有给他一个答案,他是最愚笨的考生,只能对着打着红叉的试卷一筹莫展。
池霜坐在办公椅上,手无意识地揣进了口袋里,摸到了金属质地的打火机。
手感不错,也就懒得去追究他到底有没有戒烟,总之,他每次来见她时没有烟味就行。
她来了兴致,随着咔哒的一声响,她手中似是有小小的火苗,又咔哒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