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好像谁都没有做太伤害对方的事情,拥抱过,接吻过,上过床,连孩子都有了,最亲密的关系都发生过,可就这样成了可能再无来往的对头。
从他身侧擦肩的时候,言辞音量提高,难掩自己的情绪,“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他垂眸看她,“你知道了什么。”
“我不想知道你的苦,我也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关心,我讨厌你,从一开始。”
“我知道。”
“我不爱你。”
“……嗯。”
“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为了离开这里,离开你。”她声音又变小,“可我所做的一切,离我最开始的梦想好像越来越远了。”
远到离谱。
都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
竟然用这种强硬的手段去事先一个渺茫的愿望。
“不远。”时参好像并没有被她的话刺激到,温淡笑着,“你会实现的,很快。”
他笑的时候不多,眼角稍稍上挑,笑意便很容易漫出来,不深,唇际弧度也浅,但还是让人忍不住从其中探寻一点点的温柔。
这个时候了。
不知道言辞是真的粗大条还是压根没放在心上。
她没有去想。
为什么他住的地方和她之前的出租屋是对称相似的。
为什么他在她昏倒的时候出现。
这些事情如同一根芽,在潜意识里存在并且叫嚣着想要冒出来引人注意,却被硬生生给压了下去,然而芽并没有消失,一直扎根存在。
不过是不肯直面以对罢了。
就像他。是听懂时玉龄那一句,她连孩子都不爱,她还爱什么。
揣着明白装糊涂已经成为两人的共识,并且默契地没有人提及。
出了门,言辞从墙上的反光看见了他的身影。
回头,她说:“不要跟了。”
“嗯。”
他虽应着,脚步却亦步亦趋。
言辞开始下楼梯。
每下一步,她都不得不去意识到,他之前就住在这里。
怪不得她搬出来之后没有听见他的一点讯息。
怪不得她的所有事情处理起来都如此地轻而易举。
他就住在她对面。
而她毫无察觉。
想来也是,她的智商在他这里,耍的不过是一些小聪明。
在反侦察能力这一块,他无疑是出色的,以至于她半点都没察觉。
公交车站。
只有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