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贵妇圈维持的形象都是她自己想表现出来的,以前做过的事情,只有同辈的贵妇们才知道,但因为被她打击得多了,该走的都走了,留下来的都是不怎么敢嚼舌根,因此她曾经那些败坏的风评也逐渐消失。
单提她一嫁沈家,二嫁时家,两婚把两个最顶尖的豪门世家都踏足一边的做法,便可知手段不简单。
“所以你愿意帮我?”言辞淡淡询问,“或者说,我们合作。”
“光凭我们两个自然是不足以击垮时玉龄的。”周纵说,“她这人向来爱面子,我更希望她成为全城唾弃的对象。”
作为律师,想的自然比言辞周到一些。
不论这个案子是否成功,他都会让所有的媒体大肆宣扬一番,时家的大少爷是个强-奸犯,顺带,再将时玉龄的料有的没的扯出来。
这年头的网络信息并不发达,只能通过纸媒让大家了解平日里不会接触的人。
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算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唯一让人欣慰的事情。
开庭时间并没有拖延。
按照周律师的说法,告人强-奸需要拿出一定的证据来,人证物证都行,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言辞没有确凿的证据,唯一真真切切存在的,只有他们的孩子。
言辞拖着带病的身体,东奔西跑。
身体没有得到很好的调养,再加上体质不好,经常发起烧来。
时玉龄给她打过电话。
骂她。
显然,时玉龄已经知道她要做的事情了。
只不过无能为力。
一个平日里端着优雅气质的贵妇,在电话里歇斯底里,不顾一切地骂她是婊-子。
因为情绪激动,甚至承认就是她让人带言辞父亲入的赌-局,并且洋洋得意,那个老父亲因为欠债太多,没多久就会被人追杀至死。
一家人都是贱-命。
“是啊,都是贱-命。”言辞握着手机,每一步走得很慢,凉风刺骨,她的声音也变得冰冷,“可是你的宝贝孙子是我的生的,那他也是贱-命,你们时家以后的血缘都和我脱不了关系。”
一个是歇斯底里的疯狂,一个是匿于寒天中的隐忍。
最无辜的,不过于尚且在襁褓里的孩子。
生下来后,言辞没有去看过。
唯一注意到他的一次是因为要验dna。
他给言辞的作用只有打官司。
唯一疼爱他的只有祖母。
可惜时玉龄本身不是什么好人,又是拆分他父母的祸害,长大以后还不知是什么样子。
“言辞。”时玉龄突然一下子冷静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发泄在别人的身上,一个是你的儿子,一个是你的男人,你怎么忍得下心。”
“行啊。”言辞答得爽快,“那你去死吧,你死了,我就放过他们,没准我大发慈悲愿意一家三口住在一起呢。”
她当然不可能做到一家三口的生活。
而时玉龄也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去死。
一个自己的孩子都不爱的女人,能指望她爱什么。
和时玉龄撕破脸皮后,言辞感觉自己浑身格外轻松。
慢慢地,她的脚步发轻。
是气着了吗。
时玉龄恶心她这么多年,没必要因为实话实说而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