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冷酷得恰到好处。
让刚才背后嚼舌根的那几个女同学,对言辞发生极大的改变。
一直以来言辞都是他们班里最穷最平凡的转学生,一年到头身上只穿着校服,扎着马尾,从不迟到早退,成绩优异,不少人都说她是农村出来的。
但是现在,这辆停在校门口一看就价值不菲格外突出的豪车,是为接送她开过来的,而送她的少年,卓尔不凡,气质矜贵。
一路无话。
回去之后,言辞对司机道谢,又向大少爷道谢。
等没人后,她又拢拢书包带子,若无其事地往里面走。
“过来。”
身后的时参,却叫停了她。
言辞停顿半秒,回过头,抿唇,“有什么事吗。”
她没回来,他便走过去,一句话没说,低头垂眸,拿起她的腕,然后将袖子往上面一撸——
一道浅淡的伤口显现出来。
是右手腕。
当初,救他的女孩,也是右手腕被人贩子砍了一刀。
时参突然笑了。
这么久以来,他笑的次数委实不多。
上次笑,还是因为和她翻脸。
言辞知道,这是怒极反笑。
她想慢慢地抽回手,腕部却被他拧得很紧,低沉的男声伴随而下:“瞒着我,有意思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是说,救过我对你来说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言辞浑身僵住,忘记再挣扎。
他眸色湛黑,一瞬不瞬地把她看着,明明是来找她算账的,情绪最先崩溃的却是他,少年眉眼间,净是自嘲的笑。
他确实不明白,为什么她要瞒着这件事。
因为不想和他牵扯太多的关系吗。
“我还是不知道你的意思。”言辞呼吸平稳,没有一点慌乱,“你把事情说清楚吧。”
她这副模样,似乎真的不明白。
他也很难从她的眼睛里探究到答案。
时参声色平缓:“我小时候被拐卖过。”
“所以?”
“有个小女孩和我一起逃跑的。”
“这样啊。”言辞点头,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她知道怎么应对他了。
她拢拢耳际碎发,迎着风在笑,语调寡淡,“如果你找我问这件事的话,我只能说……我并不知道是你啊,你也从来没和我提起过,再说了……这件事对我们的关系有什么影响吗。”
没什么影响。
只不过她是他找了很多年的女孩。
也惦记很长时间。
那天晚上被强塞到嘴里的馒头,他后来再也没吃到过这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