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足足带到十一点。
明明身心疲累,但没有任何休息的想法,姜禾绿在椅子上坐了许久,摸出手机,发送一条消息出去。
【在干嘛。】
等了五分钟,那边没有回。
大概,在忙吧。
走出公司大楼,寂静的周身让人颤栗。
薄薄的雪花从天上飘落,如同鹅毛一样,轻飘飘的,路灯昏暗的光,打在姜禾绿的身上。
她现在累得不想开车了。
从江桥回来的路上,用尽她今天所有的勇气了。
看到方向盘,她总有一种再次被人操纵的错觉。
现在要做的是,回家睡觉,明天早起,等待审判,自保其身。
这样一想,好像也不是很难。
手机铃声,在冷沉冰寒的夜晚突兀响起。
看过号码后,姜禾绿顺其自然地改变自己的嗓音:“喂——怎么这会给我打电话了。”
时怀见:“还没睡吗。”
“睡了。”她笑了笑,“不过被你的电话声吵醒了。”
“嗯?那很抱歉,我挂了?”
“不要。”她似乎怕他真的挂断,立马接话,“听到你的声音后,一点都不困了。”
电话那端,男人笑了声,嗓音低醇温柔:“刚刚在开车,没看见你的信息。”
“……嗯。”她支吾了声,其实不用特意和她解释的。
她只是处于一种不安的境地,想要迫切感知到他存在罢了。
言辞简直把她推到一个绝境。
凭什么觉得时怀见会保她。
万一不保呢。
姜禾绿陷入纠结,既希望他不搭理,又希望他能帮忙。
“我好像闯祸了。”姜禾绿吞吐地陈述,“还挺严重的。”
“怎么了?”
“就是……”完全没有准备语言表达的她还是没说出口,“今天介绍产品的时候,混淆了。”
“小错误。”
“但是好丢脸。”
“嗯,确实。”
“……”
“那你公开我们的关系,让我陪你一起丢脸。”
“……”姜禾绿想笑又想哭,在电话里,嗔恼不得,“你应该安慰一下你的女朋友。”
“那好吧。”时怀见很听话地应着,“下次不要这样失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