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啊。”
“我坐时光机回去侦察下,然后给你透个底?”
“……”
大可不必这么认真。
估摸着他当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问也问不出结果来,姜禾绿只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换了个好奇方向。
“那你当时年纪轻轻,带娃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时妄出生后就被亲生母亲抛弃了,而父亲精神不正常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小家伙孤苦伶仃的,好在时家早些年便是个富足家庭,在照料方面肯定没缺过什么。
但对时怀见来说,十几岁的年纪突然多出一个儿子,未免过于压抑。
“当时主要在学习,没太多的心情。”时怀见言简意赅,“唯一感到压力的是家里人把大哥坐牢的事情也推我头上。”
“啊?”
“时参服刑期间病情反复发作精神崩溃,减刑释放后已经忘掉过去的事情,为了不刺激到他,他过去做过的种种坏事,都由我背锅。”
姜禾绿目瞪口呆。
怪不得关于时怀见的传闻都那么地糟糕。
原来是个背锅侠。
当舆论无法被压制下去的时候,只能以替代的方式存在。
时间长了,已经沉浸于这样不堪形象中的时怀见习以为常,年少时学习,成年后工作,时家长子患病无能,他不仅要撑起整个时家,还要兼顾大哥和时妄。
在这样的情况下,洁身自好近三十年,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如果他早点讲的话,姜禾绿刚才可能就不笑了。
并且产生浓浓的同情。
“你没做错过什么,还要承担这么多,你没怨过你大哥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这一切的根源。”时怀见平心陈述,“是沈家。”
他没做错什么,时参又做错了什么,言辞呢,也没错。
时妄就更无辜了。
最初的最初,是二嫁到时家的时母,当年以绝代风姿引时沈两家继承人惦念挂心,嫁入沈家后不满其规矩又二嫁时家,她生下的头胎,也就是时参,如果不是后来因玩耍而失血去医院,没人会猜到,他并不是沈家的长子。
当年,沈家要做的是找时母算账,或者赔钱,然而却选择最极端的方法,让一个前几年风光无限的天才少爷,沦为家里的打杂小童,时不时遭到虐待殴打。
时母后知后觉,把儿子接回时家,然而为时已晚,时参已经处于自闭的状态。
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是天注定,大家都是无辜的,都从自身利益出发。
要说最不受老天爱怜的,不过是时参。
现在把过去所有忘掉的他,是不幸中的大幸。
这些事,时怀见没和姜禾绿说太多,一来是怕她吓着,二来,他知道言辞会走,那么过去的糟糕事情,没必要再提起。
他还透露一点信息,那就是时妄这小孩不好带,他最开始接手这娃娃的时候,唯一念头就是这小孩比股东会那帮老油条还棘手。
他给她打个预防针,让她以后做好心理准备。
“没事啊。”姜禾绿乐得自在,“要是有矛盾的话,我们不住一起就行了。”
他点头,“时妄性格冒冒失失的,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为了安全着想,可以适当分居。”
时妄心不坏,他们都知道,但那孩子不沉稳,以后真要是有小弟弟妹妹的话,带他们出去玩的话,很容易不小心把人弄丢弄伤。
姜禾绿觑他,“这才什么时候就谈生孩子,你想的挺美啊。”
时怀见反握着她的手,淡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