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的确不太安全,云郦想了想:“等我安顿好了就去寻个作伴的人。”
“你人生地不熟的,不如这件事就交给在下安排。”
“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很麻烦你了。”云郦连忙笑着拒绝。扁余安排的人说不准就是裴钰安的眼线,她能要才怪。
“不过是举手之劳。”扁余接着道。
“那也不用劳烦扁余公子。“云郦像生怕再麻烦他,她笑了笑,“我总要学着处理我自己的事。”
云郦拒绝态度明显,扁余不好强求,他道:“那!这两日让翠屏陪着你?也安全些。”
见云郦似乎又要拒绝,扁余道:“世子吩咐了,让属下定要妥善安排,若是云姑娘出了何事……”
安全重要,云郦刚刚只是基于人设推辞,现在自然应好,然后她看着翠屏道:“那只好辛苦她几日。”
扁余这又才告退,云郦则和翠屏收拾了下屋子,不过这屋子昨日才彻底收拾过,并没有需要整理的地方,只是寻好卧室,将行李规整一番。
第二日,她便买了个小丫鬟,小姑娘叫翠丫,大概十四五岁,长得非常结实,性格憨厚,饭量忒大,但力气也比寻常姑娘大。
但有了她,翠屏还是又住了一夜,第二日才离开了长顺街。
是夜,扁余则向裴钰安汇报道:“云姑娘附近已经安排了护卫,这段日子不会出事。”
然后便是云郦今日做了什么。
裴钰安摩挲着小香囊,等扁余汇报完,他问了句:“她心情如何?”
扁余窥探了下自己主子的神色,斟酌地道:“许是刚离开国公府,有些不习惯。”
不习惯?裴钰安握紧香囊,看了扁余一眼,扁余面不改色。裴钰安挥手,让他退下。
等他离开后,裴钰安起身去了后罩房,房间虽空荡不少,但屋子里依然有股淡淡的清甜桃香,裴钰安唇角微勾,然后走向床畔。
最多三月,房间主人就会回来,且再不离开。
翠丫来的翌日,云郦亲手做了很多点心,分给街坊,加上云郦有意搞好关系,一来二去,便在长顺街认识了几户可以来往的人家。
云郦在小寡妇和大姑娘中,犹豫了下,告诉大家她是来寻亲的外地人,但亲戚不可靠,便搬出来住了。
云郦长得清秀温婉,正值好年华,性格温柔,会读书识字,又能做得一手好膳。
当和某!些值得交往的街坊相熟后,便有热心肠的人关心起了云郦的婚事。
云郦一怔。
那嫂子笑道:“秀秀,你年龄也不小了,十七八岁正是说亲的好时候。”
云郦却沉默下来。
“林嫂子,多谢你关心,但我现在还不想嫁人。”
“这是为什么?”
“我以前有个未婚夫,他刚离世两年,我想再等一年。”
林嫂子皱了皱眉:“再等一年你就十九了,何况你们又没成婚,你为他守上两年已经足够。”
但云郦虽然这么说,可对她示好的男子反而更多,一是云郦本身就是个极美貌的女郎,二是家资丰厚,最起码人家在京城能置办得起宅子,三则是愿为未婚夫守节三年,可知重情重义,再者说市井间的男女大妨不厉害,还有许多妇人摆摊做生意,所以遇见心仪女子,帮着做事偶尔巧遇再正常不过。
不过凡是有男子示好,云郦动作坦荡,从不给人遐想之机。
如此一来,有些人倒是知难而退,有些人则迎难而上,其中让云郦最印象深刻的,就是住在长顺街尾,家中开武馆的孙武。
这日,扁余又低着头,小声地回禀道:“云姑娘今日卯时六刻上街买菜,巳时陈家妇人带着其子前往,在云姑娘小院停留一个时辰,黄昏,云姑娘和翠丫上街散步……”
他顿了顿。
裴钰安盯着他。
扁余硬着头皮道:“那位孙武佯装偶遇,和云姑娘交谈了片刻。”
他话落,赶紧道:“不过云姑娘很注意和他保持距离,不过几句话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