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怕两个人突然打起来,到时候就算是他们三个加起来,都打不过一个楚西河。
家塾请来的夫子是一个年纪很大的秀才,头发斑白,身上穿着灰扑扑的长袍,一举一动都充满着书卷气。
他大致扫了一眼多出来的两个大块头,顿了顿,到底没说什么,目光重新落在前面的三个小家伙身上,挨个点名背书。
叶睿极为轻松的背了下来,叶诚虽磕磕绊绊,但也算是顺了下来,唯有楚西月只背出了两句,便停滞不前。
“怎么回事?”夫子蹙眉问道。
楚西月低着头,瘦小的肩膀耷拉下去,一言不发的站在座位旁边,犹豫着伸出了手心。
即便这里是家塾,可在叶鸿才的授意下,夫子对于几个小家伙的管理也相当严格,而楚西月这熟练的架势,分明已经习惯了这样做。
楚西河想起昨晚考校过的功课,眉头微蹙,沉声道:“怎么不背了?昨晚不是还背得好好的?”
他知道这三个年纪相仿的孩子之中,或许有一人的身份不简单,甚至会为叶家和楚家带来灭顶之灾,而在真相未曾浮出水面之前,楚西河绝不会放松对他们的要求。
楚西月自幼体弱多病,沉默寡言,甚至连性子都变得唯唯诺诺逆来顺受,丝毫没有楚家子嗣的风骨,长此以往下去,人怕是早晚会废了,这让楚西河很不高兴。
他前世在战场厮杀,虽后遭人陷害,生死不能,可冷起脸来一身气势却不作假,楚西月被他吓得一颤,眼泪当即落了下来。
夫子看了一眼楚西河,低头问楚西月:“昨晚当真背过了?”
楚西月低着头,甚至都不敢用手抹眼泪,任凭泪水落在宣纸上,晕染了写好的大字。
“夫子问话,你为何不答?”楚西河厉声问道。
这话连叶娇娘都被吓了一跳,她回过神狠狠的瞪了一眼楚西河,道:“你凶什么凶,有话不能好好说?!看着倒像是个君
子,到头来竟比屠夫还要凶恶!”
“阿月,背不出来也没关系,明日再背也一样的,”叶娇娘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眼泪,轻声安抚道,“这种事情也不必哭的,若是有什么缘故,直接跟夫子说也就是了,阿月年纪还小,没有人会怪你。”
楚西月迟疑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眼眶泛红,叶娇娘看得心软,坐下来的时候忍不住又狠狠的瞪了楚西河一眼。
原以为他是个情思泛滥的谦谦君子,没想到竟还是一个毫不讲理的凶恶蛮夫!
楚西河抿抿唇,喉结滚了滚,低声解释道:“我没凶他。”他只是不由自主的把前世在军队中的习惯带了过来。
“哼!”叶娇娘冷哼一声,显然不信。
楚西河不想给她留下一个凶恶的坏印象,搭在膝上的双拳微微收紧,轻声说道:“我只是不想他这样逆来顺受,连话都不敢说。”
“你多吓几句他就敢说了?”叶娇娘丝毫没有被他装出来的温柔迷惑,反而异常的警惕。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会儿凶得要命,一会儿又突然装起了温柔善良?
见他又要说话,叶娇娘立刻道:“你闭嘴吧,夫子都开始授课了!”
楚西河:“……”
叶娇娘:只要他闭嘴,她就不会被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