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珠自然很满意他的识趣,瞥了一眼叶鸿才道:“娇娘确实在私塾念书习字,也就是去凑凑热闹罢了,一个人呆着总归是无趣的。”
“娘!”叶娇娘气鼓鼓的看向祁明珠。
她一直在念书不假,可念得却不是什么正经书,也并非由私塾的夫子教授,而是叶鸿才偶尔指点,家里的私塾根本没去过几次。
什么《千字文》《百家姓》乃至于四书五经,她都没什么兴趣,世间女子引以为傲的《女戒》她更是从未碰过,叶家能容得下她的异类,可外人却未必能。
楚西河在她眼中就是外人,她也不愿把自己读书的小秘密暴露给他。
祁明珠道:“阿诚昨日的大字又没写完,还让阿睿偷偷帮他,夫子年纪大了,你帮忙看着些,别让他再偷懒。”
正啃排骨的叶诚一个哆嗦,沾满了酱汁的排骨从手中滑落,弄脏了衣裳,“啪叽”一声落在地上。
“娘……”叶诚差点儿哭了,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母子情,黑锅一顶又一顶的往他身上扣,他是不想写大字,可从来没让阿睿帮过他。
两道带着杀气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叶诚下意识的向叶鸿才求助:“爹!”
叶鸿才偷偷瞄了一眼祁明珠,低下头吃饭。
叶娇娘最后还是应下了,她隐约能够猜到祁明珠的想法,无非是跟楚西河有关,可她的心底还是有一丝排斥。
不情不愿的用过了晚膳,叶娇娘立刻向外走去,楚西河三两步追上来:“叶妹妹。”
叶娇娘停在门口,丝毫提不起兴致:“我有名字,别总妹妹、妹妹的叫,我才不是你妹妹。”
“那我叫你什么?”女儿家的闺名可不能轻易给人叫。
叶娇娘不耐烦道:“我有名字。”
“娇娘。”
熟悉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叶娇娘心尖一颤,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眼睛莫名的有些酸涩,一时竟忘了纠正他的叫法。
“今日是我不好,你千万不要生气,”楚西河笑了笑,从袖中摸出一个盒子,递到她的手中,“听叔母说你有些体寒,这块暖玉是我特意寻来的,就当是我的赔罪。”
精致的木盒上还带着他的体温,
莫名有些烫手,叶娇娘按捺住心底的那一丝悸动,把盒子递了回去:“你又没做错什么,何须赔罪。”
搞得她像是一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小女子。
楚西河抿抿唇,眼睑低垂,望着她露出的雪白皓腕,声音突然落寞起来:“就当是见面礼,收下吧,本就是为你寻的。”
叶娇娘有些犹豫,这时叶诚从门后探出个脑袋说道:“阿姐你就收下吧,我跟阿睿也是有的,但肯定比不上你的好。”
叶诚:没有盒子和锦缎装饰=不够值钱。
叶娇娘目光瞥过两个小家伙的腰间,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随手往杜鹃手中一塞:“多谢西河哥哥的好意,暖玉我收下了,先走一步。”
亏她刚才还差点儿真情实感,不过是收买人心的伎俩罢了,连送的礼物都是批量的。
哼!她才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