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耀祥按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跳的很快。只是梦变得更真实罢了。
思绪飘远……
“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见他将鸡汤全喝完了,张小小歪头笑眯眯道,忍不住伸手轻捏一下他的脸,眉毛皱了皱,撇嘴,“瘦了。”
“养着他们不是吃白饭的哼。”被偷袭成功的邬耀祥眼眸闪了闪,别开脸去。他习惯性沉了脸冷哼,看了眼张小小登时又改口,声音沉了些。
“我是说也不必每天,太麻烦。”他道,“你方便就好…就好。”
“嗯哈哈哈,很方便的。”
邬耀祥便看着她笑。
她必是喜欢那般英伟的男子吧,小时候一帮男孩子拿了铁匠家的东西当兵器充作侠客嬉玩,小小对赤膊挥舞着两把大锤的总是目不转睛。
视线掠过空空的汤盅,邬耀祥镇定地瞧了她,深吸了口气试探开口:“小小,我与旁人是不一样的……”
“你与旁人当然不一样啦。”张小小一脸理所当然。
邬耀祥微怔。
“你是我最最重要的司公大人呀。”仿佛一旦开了头,有些话说出口就变得不那么难。
心跳漏了一拍,邬耀祥转头讷讷,半点没有往日雷厉风行的气势,顿时失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为何唤……”
“他们都这么叫啊,听起来多威风。”小小像是自己很厉害般骄傲起来,凑近邬耀祥低声,颇为他考虑地道,“当着下属的面不太好……这样他们才怕你啊。”
邬耀祥嘴角一动,脸有无奈,她以为他们怕的是一个宦官头头的虚名吗。但还是了解地点点头,没有多说。
张小小想,第一次在司礼监相见她就是出了岔子。而若叫一声来福,估摸着十个里九个能回头应她。
要不叫耀祥?她不解,“狗蛋哥咋改姓邬了呢,我差点寻不着你。”
他在她掌心写下那个字,目光深远起来:“这是我师傅的姓……是上一任的老太监。”说到末三个字,有一瞬的僵硬。
半晌她不动,盯着手心愣了一会。邬耀祥恍然,她不识字。
“谁说的,我识过字。”张小小看到他的眼神就懂了,怕他不信强调,“我只是、只是这个字我只认识左半边。”
她那时的神色多么自然,是啊她个村里来的小丫头怎会知道,就像他曾经一样。
他该庆幸么,她此刻的眼神里还没有那些探究,轻蔑,避之不及。
如果知道他是……恐怕也就不会那么说了。
呵……
权势这东西好是真好啊,谁敢有半分微词,他就让他永远开不了口。
可即使能铲除一切怠慢轻视你的人,却也不能左右他人的看法。
恍惚间回到了好多年前,邬老太监奄奄一息躺在破败的床上,一身深蓝内侍服的少年不安地侍立着,望着床上的人,到最终细长削薄的眼里只剩一片漠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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