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条铁锁就要抽到自己身上,竹珩一脸“迫不得已”地伸手握住了那条锁链。
他摇了摇头,一副失望地叹息道道:“啧啧啧,这个世道是怎么回事了?连我都开始讲道理了,堂堂一个鬼差居然这么不讲理。真是世风日下,鬼心不古啊。”
黑无常本就苍白脸变得更加瘆人了,他咬着牙试图将锁链收回,但另一头锁链却始终被竹珩紧紧地握在了手。
“一言不合就动手打我。你说,这我要是还忍着,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竹珩晃了晃手中锁链自言自语说道。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扑过去就给对方一巴掌,尖锐指甲不仅划破了无常本就丑陋那张脸,甚至连带着对方魂魄都险些因为这掌直接散了开来。
黑无常挨了这一下,忍不住躺在地上捂着脸发出了哀嚎,他这才发觉自己怕是招惹了个不得了硬茬,平日里人见人怕,妖见妖怂拘魂锁被随意地丢在了一旁。
他惨兮兮地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喊着疼,一个劲得说是自己估错了时间,让竹珩大人不记小人过,绕了他这一回。
“我又不是人,哪来大小之分?”竹珩幽幽地看着那个无常问道。紧接着便是一脚踩在了对方头上那顶写着公正严明大黑帽子上,他轻哼了声,“看样子范无救果然是老眼昏花了,居然还收了你这么个麾下。”
嘴上这么说着,他仍旧有些不解气又恶狠狠地多踩了几脚无常帽子泄愤。
……
“早——”
竹珩打了一个哈欠,一脸困倦地窝在沙发上冲着众人挥了挥爪子。
万丰雪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他总觉得这只熊猫黑眼圈看起来好像比平时更深了点儿。
“所长,我好像听到你房间有什么奇怪动静。”他表情纠结地说道,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模仿鬼叫声,模仿这么像呢?
竹珩打了一个大大哈欠,随后伸出手揉了揉自己脸,小声嘟囔道:“是尚付在吃饭呢,没事,你不用去打扰它。”
万丰雪点了点头,很识相没去问那鸡仔在吃什么。
“姐,你再吃点吧。”孟浪端着剩下半碗饭轻声劝道,他如今状态和昨天那副憔悴模样相差甚远。
孟荷翻了个白眼,哑着嗓子吐槽道:“你信不信我再多吃一口就能吐你一脸了。”
发现自己弟弟此刻看上去居然还算正常,孟荷有是那么一点意外,虽然她心理有点小不满,但她还是不忍心说出什么煞风景话。
吕辞卿看着靠在二层楼梯扶手上玩游戏沉香,沉声道:“昨日……孟浪是不是来找过你?”
“啊,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沉香有些心虚地咳了声,直接被敌方一个大招送回了老家。
吕辞卿倚在扶手上,下意识地看了眼客厅沙发上正抓着抱枕打瞌睡熊猫,他微微别开了视线,淡淡地开口道:“因为我了解他性格,但你不该同意帮他。”
沉香耸了耸肩膀,淡定道:“既然你了解他性格,那你就应该清楚,我不帮他话,他迟早也会找到其他法子。相比之下,我至少不会去坑他。”
“稍有不慎,他就回不来了。”吕辞卿轻声道。
沉香突然笑了声,他踮起脚将手搭在吕辞卿肩膀上揶揄道:“我说老副,不对,应该是老吕。我说,你该不会从来就没有争取过什么吧?老吕,人这一生,总得要有一件豁出命也想完成事情,不然活着得多无趣啊,你说是吧?”
吕辞卿沉默了片刻,说实话,他并不是很能理解沉香这种说法,于他而言能够活着才是最重要。
生活也没有必要多有趣……平平淡淡,才是真。
“放心吧,说不定孟浪兄比你想得还牛批呢,况且……”
沉香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他看向了客厅里所长笑了声,“况且天塌了还有所长顶着呢,你别看他那么小一只,保不齐比我们想象得都要能耐。”
顺便,他也想借这个机会确定一件事情。
吕辞卿又看了眼沙发熊猫,默默地摇了摇头,他觉得所长现在这个模样就已经很好了……不用再想象了!
……
“你这只破鸟,等你无常爷爷出去了,就把你拔毛炖汤了喂狗喝!”黑无常被锁链捆在椅子上,他边挣扎边撕心裂肺地冲着对面那只三头巨鸟大吼道。
尚付久违地感受到了饱腹滋味,它有些得意洋洋地背过身子,用翅膀拍了拍自己屁股,三个脑袋同时冲着黑无常发出了嘲笑声。
“去你妈,三个鸡脖子,老子一个麻辣,一个红烧,还有一个剁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