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还是勉为其难向护士伸出手:“你放那吧,我可以自己喝。”
护士自然是不敢随意让林静湘拿着保温壶,所以是用一次性纸杯倒出半杯,再递到林静湘手里。
林静湘坐在椅子上,腰挺得很直,姿态优雅地抿了一口汤。
荣冰感觉易星霖突然捏住了他的手指。
他转头看向易星霖的侧脸,发现对方完全处在无意识的极度紧张的状态下。
林静湘细细品完了一口汤之后,给了个简短的评语:“没什么甜味,药材放多了吧。”
“鸡汤哪有甜味,”荣冰不假思索地反驳,“你之前的口味也不偏甜,现在变了?”
林静湘简直要气死。
她更加断定荣冰才是当「女朋友」的那一个,所以才会被易星霖拿捏得死死的。
易星霖守着林静湘把鸡汤全喝完了,他把保温壶拿过来,兴致勃勃地说:“阿姨,你爱喝的话,下次我还给你带。”
林静湘拿了块纸巾优雅地擦嘴:“不用了。”
易星霖看向荣冰:“那我们先走吧,让阿姨好好休息。”
荣冰嗯了一声,跟着他往外走。
“荣冰。”这时林静湘叫了他一声。
荣冰停下脚步,易星霖马上会意地说:“我先去门口等你。”
他看林静湘的眼神便知,她应该是有话要对荣冰说。
护士也离开了病房,就只剩下林静湘和荣冰独处。
林静湘手里捏着一块纸巾,慢慢地折了又折,她轻声问:“你着急回国是为了找他?”
荣冰声音平淡:“是。”
“你进入荣启,接近荣景龙,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他?”林静湘又喃喃地问。
荣冰:“是。”
这和之前林静湘得到两次否定的答案完全不一样。
林静湘轻轻舒出一口气,把手里的纸巾一下撕碎了。
“我看得出来,你喜欢那个男孩子很久了,”林静湘的声音一下变得尖利,“你从小时候开始就喜欢缠着人家,你该不会从小就是同性恋吧,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荣冰漠然地看着她,不发一语。
仿佛无论林静湘如何觉得,在他心里已经引不起任何波澜。
“你看我,我以前把跳舞放在第一位,那时候的我过得挺好的,没有牵绊,很自由,很快乐,”林静湘继续说,“后来荣景龙追求我,我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是他每天都来,送我好多礼物,都是我喜欢的东西,对我说好多话,都是动人的虚情假意的话,结果我信了,嫁给他,生了孩子,身材走样,被他抛弃——”
林静湘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手捂着耳朵,露出惊恐的表情,似乎随着自己的描述又在过去的记忆里走了一遭。
荣冰只能走过去,把她的手拿下来,握在自己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