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过敏而已,还不是很严重。夏文真安慰唐馨蝶:“看不太出来,化妆遮住,你别介意。”
他又看了看唐馨蝶的礼服:“现在送洗来不及吧?婚礼承办方有备用的礼服,你先换上怎么样?”
唐馨蝶很不乐意:“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我这件礼服定制了三个月,现在让我穿备用的?”
夏文真捧住唐馨蝶的脸,虽然还是一脸严肃,但语气温柔了许多:“你想穿这件我再给你重新做一件,今天这场就当排练,我们再专门飞去塞班,请一千个宾客,我要给你办一场最完美的婚礼。”
夏文真这铁面人,哄起唐馨蝶还真见效。唐馨蝶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完美主义者,一听这场婚礼当彩排,还要给她一场“最完美”的,虽然脸上还是做出别扭的样子,嘴角却漾起笑意。
哄好新婚妻,夏文真风风火火出了门,他正准备找人算账。
唐馨蝶好端端的怎么会过敏这么严重?今天的场地和食物他都特地吩咐过了,只要是她忌讳的东西哪怕一根毛、一粒尘埃也不能有。
刚巡视到甜品台,夏文真一眼就看到了甜品台上布置的百合花。
他立马把婚礼负责人叫了过来,问:“这百合花哪来的?新娘对百合花粉严重过敏,我特地嘱咐过,婚礼上决不能出现一朵百合花!连这园子里所有跟百合花有关的植物都给拔了,你今天还给我上演这么一出?”
婚礼负责人一听老板要追究责任,吓得战战兢兢,不敢说因为来不及安排甜品台甩了锅,谎话张口就撒:“对不起,真
对不起。甜品台的摆盘是甜品店负责的,我们真的再三嘱咐过百合花不可以用,他们怎么不长记性呢!”
夏文真不想再听他的废话,一把推开婚礼负责人:“要你何用!”对大老远看见老板就马上跑过来听候吩咐的秘书白晓道:“把甜品店负责摆盘的人给我叫来。”
白晓答应着去了。很快,秦时月就来到了夏文真面前。
夏文真一见秦时月,就跟秦时月看见夏文真的名字一样,感到万里晴天一个大霹雳。
“怎么是你?!”他觉得完美形象距离自己更加遥远了。说好的要让她从世界上消失没做到,让她从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也没做到,这个讨厌的女人阴魂不散,竟然还出现在了自己的婚礼上!
秦时月又看到这张阴暗僵硬的脸,一股恶意从内心深处升腾而起。光是看到夏文真三个字她就已经难以抑制厌恶之情了,现在看到了他本人,她那讨厌的心情直接从脸上破皮而出,直达夏文真心灵最深处。
她脸上那是什么表情?厌烦?嫌弃?恶心?恶心!她见到我,竟敢觉得恶心!
夏文真气疯了。他生平第一次从别人脸上读到这层意思,其他人对他就算不是欣赏和崇拜,至少也是敬畏。竟然有人感到恶心!
“我是见过世面的人,我是见过世面的人。淡定,淡定……”夏文真心里像念经一样,不断默念,让自己保持波澜不惊。
如果不是今天自己结婚,必须保持风度,他现在真想拎着秦时月的领子把她扔出去。
“哼哼,”他挤出一个僵硬的笑,企图装作没有被秦时月影响到心情,“我问你,这桌子上的百合花是哪来的。”
秦时月见他眉头紧锁,嘴角强笑,上半截脸狂风暴雨,下半截脸和风旭日,怕不是被气得精神错乱了吧。
“我布置的啊。”
夏文真又从鼻子里笑了两声,他这回是真的又被气笑了。
“摆盘能用什么不能用什么,没人跟你说?”
秦时月感到莫名其妙,但她偏要抢白夏文真,报自己一箭之仇。
“这些花都是我买的,算我请你客,恭贺你新婚之喜喽!我花钱爱用什么用什么,你管不着!”
夏文真气得朗爽一笑:你不仅要膈应
我,还专门自掏腰包膈应我,算你狠!
“怎么哪儿都有你,你能不能马上从我眼皮底下消失,然后再也别出现?”夏文真咬牙切齿问。
“你以为我愿意出现?你能不能好好开你的公司,别到处乱晃,我还得养家糊口呢。”秦时月说痛快了扭身就走。这次她可得意极了,扳回一局,看那个夏文真脸上青绿紫黑这些不欢快的颜色来回切换,简直不要太爽!
夏文真看着秦时月爱答不理,扭头就走的背影,气得眼前发黑七窍生烟。他转身立即吩咐白晓:“你去问问多少钱,把钱还给她。然后赶紧把桌子上的花都拔干净密封起来扔出去。”
“是。”白晓头一次见夏文真这么沉不住气。他受了秦时月抢白甩脸色,就着急当着秦时月的面给颜色看,俨然是跟这个保洁员杠上了。她立即问现场保洁要了个白色透明大垃圾袋,沿着甜品台,把桌上的百合花一只一只全扔进垃圾袋里。
甜品店的店员们还在现场,见白晓在破坏他们刚刚布置好的甜品台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