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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祭典前夕3（第1页）

“可笑的是那些毁谤我的人，他们的真面目到底是怎样的？内务省国内安全保障局局长朗古是什么人？去年在只准一级上将以上的武官参加的会议中，他虽然没有资格却也出席了，不但如此，他还发了言，原本他充其量也只是个冒失鬼，但他大概不满当时被我命令退出会场，所以才会公报私仇来举报我。希望缪拉一级上将能留意一下这其中的隐情。”

问答在告一段落之后，缪拉问道：“我知道阁下的主张和立场了。您觉得怎么样？要直接去面见陛下为自己辩护吗，元帅？”

“我实在不赞同用‘辩护’这个字眼……”罗严塔尔的嘴角扬起了些微的角度。“但是，如果面见陛下能让陛下了解我的用心，或许就能减少那些诡讼者兴风作浪的机会。缪拉一级上将，也许要劳驾您了，是否可以请您代为安排一下适当的时间？”

“如果元帅这样想，当然没什么问题。我立刻把您的意思呈报陛下。”

莱因哈特接获缪拉的通知，决定由自己来审问金银妖瞳的元帅是在早餐之后，场所是在冬蔷薇园对面，铁杉树林里的国立美术馆大厅，帝尚未进驻之前举办的油彩画展的作品都还陈列在该处。被允许列席的米达麦亚及其下的军部最高级干部均自备折叠式的椅子，在一边坐成一排，这也显示了新王朝不拘于形式美的一面。在陪审的他们之间，艺术品般的金发皇帝忧郁地开启了秀丽的嘴唇。

“罗严塔尔元帅。”

“在……”

“你将已故的立典拉德公爵一族有关的女人藏匿在家中，此事属实吗？”

独自直立于大厅正中央的罗严塔尔－－深沉的黑色右眼和闪着锐利光芒的蓝色左眼，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年轻的皇帝。他的眼中丝毫没有后悔和辩白的神情。

“是事实，陛下。”

瞬间，在大厅中激起一股波涛的不是罗严塔尔，而是他的密友。米大麦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陛下，那个女人恨罗严塔尔，他的生命受到那个女人的威胁。臣下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很无礼，但是臣下恳请陛下考虑过事情的前后因果之后，赦免罗严塔尔的轻率之罪。”

米达麦亚注意到有人拉了拉他军服的下摆，他稍微移动了视线。坐在他旁边的“沉默提督”艾杰纳哈一级上将紧闭嘴巴，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米达麦亚。米达麦亚知道他想说什么，但还是继续向皇帝申诉。

“陛下，我伟大的皇帝，臣下在这里要弹劾军务尚书奥贝斯坦元帅和内务省国内安全保障局局长朗古。在杨威利一党占据伊谢尔伦要塞公然与帝国为敌的现在，他们竟然诽谤陛下的首席幕僚罗严塔尔元帅，意图破坏军队的统一和团结，这不等于是一种利敌行为吗？”

他的激辩至少在表面上融化了皇帝冰冷的心。莱因哈特微微地张开了秀丽的嘴唇。

“米达麦亚，够了！你的嘴巴是用来指挥大军的，不适合用来指责他人。”

帝最高的勇将顿时涨红了脸，他调整呼吸之后，笨拙地坐了下来。打断皇帝和受审者之间的问答本是一种不敬之罪。他并非有意恃宠而骄，在被皇帝喝了一声之后，便觉悟到可能受到重罚，但看在莱因哈特的眼里，“疾风之狼”的刚直并没有让他不快。

“我的陛下……”

事后让一些人一致认为，把“我的陛下”这个名词讲得最动人的就是罗严塔尔。莱因哈特皇帝在才智和美貌方面固然无人可比，但是罗严塔尔也是一个堂堂的美男子，他站在皇帝面前的英姿远超过美术馆内装饰的雕刻作品。

“我的陛下，虽然知道爱尔芙莉德·冯·克劳希这个人和立典拉德公爵一族的关系，却还把她留在臣下家中，是臣下不察。臣下为自己的轻率深感懊悔。可是就因为这件事而被指责有背叛陛下的意思，这绝非臣下的本愿，臣下发誓绝无此意。”

“那么，当那个女人告诉你她怀孕的事，你又为什么祝福她，还说为了孩子你会爬上更高的地位？”

“这完全是谎话。臣下根本不知道那个女人怀孕的事。如果知道……”

“为什么你敢如此断言？”

“因为臣下没有做为人父的资格，陛下。”

罗严塔尔的声音中虽有着阴郁，却丝毫没有犹豫，这一番话使大厅中的人更沉默了。米达麦亚为这个朋友汗湿了军服。

关于这一点，莱因哈特不想再追问。莱因哈特当然也知道罗严塔尔在私生活方面有许多恶评，但即使是的君主，也无意干涉臣下在精神生活上的需求。更何况莱因哈特原本对别人的性生活就没什么兴趣。年轻的皇帝从他那白晰的牙齿之间冒出了一句似乎与罗严塔尔的回答没什么关系的话。

“当罗严克拉姆的家名尚未成立之前，你曾宣誓效忠于我……”

那是五年前莱因哈特还只是十九岁的缪杰尔上将时的事。就在发生克洛普休特克侯爵暗杀皇帝未遂事件，讨伐军回到帝都奥丁的那个晚上，在雷鸣撕扯着黑夜和风雨交织而成的厚重布幕中，单身前往莱因哈特和齐格飞·吉尔菲艾斯住处的罗严塔尔说明了米达麦亚的生命落在门阀贵族手中的事，在请求他们协助的同时，罗严塔尔宣誓今后将效忠于莱因哈特。

现在，这一幕情景同时浮现在皇帝和统帅本部总长的视线中。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吗？罗严塔尔。”

“没有忘记！陛下。一天都不敢忘记。”

“很好……”

忧愁的阴霾虽然没有从莱因哈特的脸上消失，但在阴霾中又似乎出现了一道阳光。

“这几天我会决定该如何处分。你就在宿舍里等候消息。在事情告一段落之前，你的职务暂由缪拉一级上将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