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迩没有那么幼稚,她对卡通人物不感兴趣:“机器猫太胖了,但是我想要机器猫的口袋,他的口袋里什么都拿得出来。”
裴霁悚然一惊:“什么?竟然有这样的口袋吗?”
“嗯!”宋迩兴致勃勃地向没童年的裴教授介绍机器猫。
她们就这么聊了半个小时没营养的内容。
讲话的时候开开心心的,但一关上视频,裴霁的声音和样子都消失,宋迩只觉得房子里安静得可怕。
她躺在裴霁的床上,枕着裴霁的枕头。
枕头下的那枚硬币被裴霁带走了。她昨晚看到她把硬币往行李箱的内袋里放时,还笑着说,万一不小心和别的硬币混在一起了怎么办?
教授认为她说得很有道理,自己去找了个小布袋把硬币装起来,还把布袋口子缝上了,像是一个庙里求来护身符。
但教授并不信奉宗教,硬币对她来说只是一件意义特殊到她愿意随身携带的物品,除此之外,并没有能带来幸运之类的附加功用。
宋迩闭上眼睛,她真的很想她,比四年前,她们刚恋爱就异地时更想,想到骨头都作疼。
裴霁在宋迩的安利下入坑哆啦a梦,在睡前看了一集动画片,动画片不长,不到二十分钟。
她看完以后,感觉不是很满意,宋迩口中的机器猫很有趣,但她自己看的效果不太好,裴霁放弃了看下一集的想法,但并没有放弃机器猫,她决定以后只接触宋迩口中的机器猫。
她在宋迩的陪伴下,晚上的睡眠改善了很多,但今晚没有宋迩,裴霁很不习惯。
酒店的床总有种羁旅的清冷,她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都无法入眠,裴霁只好起来,从行李箱里拿出装了硬币的小布袋握在手里,并用手机播放宋迩的歌曲,才得以入眠。
第二天,裴霁七点起床,宋迩也七点起床。
她们隔着几千公里,但在七点二十分时,不约而同地坐到了餐桌前。裴霁吃完饭,停留在餐桌前浏览今天的新闻,宋迩吃完饭,回去睡了个回笼觉,九点后再度起床上班。
裴霁今天的行程安排得很紧,她见了很多人,和很多人交流,也和很多人合照。她觉得有些累,又发现会场的隔壁是一家美术馆。
裴霁用两场报告的中间休息时间去了美术馆。
美术馆恰好在做名家系列展出,人很多。
裴霁领了宣传册,自己一幅一幅地看,但她对艺术一向不敏感,只能看懂一点皮毛。看到一半时,她感觉到有人在拍她,回头一看,发现是两个小姑娘。
她们见被发现了,有些尴尬,但还是走上来,小声地征求她的同意:“我们是小迩的粉丝,可以把遇到你的事发微博吗?不会放你的正面照的。”
宋迩几乎不露面了,粉丝只能复习她以前的作品,所以一遇到有宋迩的消息,都会兴奋很久。
裴霁点头,说:“可以。”
然后继续看画。
那两个小姑娘却没有走,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她们是美术生,对画作有专业的见解,跟了两幅画后,才鼓起勇气轻声道:“裴教授,我们做你的解说员吧。”
裴霁想起来,宋迩在微博里提过她们那次在美术馆的事,调侃她看不懂画,但认真参观的样子格外可爱。
裴霁笑了一下,没有接受她们的好意。
对她来说,画作里的艺术价值并不重要,她来这里并不是想看懂画,她来只是因为她很想念宋迩,做一些和宋迩有关的事能让她安心。
两个小姑娘很遗憾地离开了,没有再做打扰。
晚上时裴霁把这件事告诉了宋迩,宋迩笑着说:“难怪我在微博上刷到你了,那个博主说在美术馆遇见你。”
裴霁没有说话。
宋迩的笑意也淡了,语气轻柔了几分:“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有裴霁的行程表,裴霁一早就给她,什么时候回来,她很清楚,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像是听裴霁亲口说,就会有一个盼头,只要盼着那个时间就好了。
裴霁告诉她:“周三就回家了。”
宋迩心烦意乱地抱怨:“还有好久。”
明明只有两天,不久。裴霁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因为她也觉得好久,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想要机器猫的任意门,我也想见你,我很想念你,我爱你。”
宋迩的心烦意乱瞬间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心口溢满幸福的酸胀感。宋迩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很幸福,心却是这样酸疼,伴随着对教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