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顺风顺水的,当然就有人看不惯。
能让宋迩亲自出面的,自然是大合作。
宋迩有心要谈成,酒桌上就少不得得给些诚意。这也是她今晚带沈知舟来的缘故,沈知舟的酒量千杯不倒。
哪知道,一开局,对面都避开了沈知舟,全冲着她来了。
宋迩还真就一杯杯地喝了下去。
酒说明不了什么,但魄力是在那儿的。她把酒喝了,也没忘把事儿谈了。
合作方原本是在两家公司间摇摆,宋迩这方劲头足,但底子薄了些,总让人不太放心。之所以敢这么为难,也是更偏向于另一家。
但宋迩酒桌上这点喝了多少杯都笑意不改,那股非要把事儿谈成了的韧性,以及她话语间展露出的他们这边的优势,都让人产生动摇。
既然动摇就还有继续谈下去的空间,也就不好再做得这么难看。
敬酒的速度缓下来,聊得更多的变成了正经事。宋迩的话术很厉害,见对面已经动摇了,跟着进一步地劝说,知道对方最看重的利益点在哪里,就绕着那一圈,既有诚意又守住底线。
等到饭局结束,事情谈成了大半,剩下的得明天到谈判桌上接着聊。
沈知舟扶着宋迩出来,她看着还挺清醒的,其实已经醉了,看到大厅那边有张长椅,就走过去坐着。
“回家了,快起来。”沈知舟说道。
宋迩镇定地说:“我再坐会儿,有点晕。”
光是看她的样子,眼睛是透亮的,面上一点红晕都没有,口齿清晰得很,实在看不出她已经喝多了。
沈知舟再三劝说,都没用,她就是不动。
“很晕,让我再坐一会儿。”宋迩看她一眼,冷静地说,“你有事就先走。”
沈知舟哪儿敢把一个喝了这么多的人真的放在这儿,但她又确实有事,想了想也只能喊家属来接。
她从宋迩的包里掏手机,在她脸上照了一下解了锁。
宋迩凑过去看她想做什么。
沈知舟一边给裴霁拨电话,一边说:“让裴教授来接你,跟她回家,你总不晕了吧?”
宋迩整个人都呆住了,看着她,张了张口,像是想说什么。
沈知舟很快就把电话打通了,她不知道她们两的关系已经是解不开的僵局,语气自然地对那边说:“裴教授,小迩喝多了,我有事不能送她,你快来接她吧。”
宋迩下意识地坐端正,像是幼儿园里最乖的小朋友,眼睛看着沈知舟,一眨也不眨的。
裴霁不知道说了什么,沈知舟点了下头,说:“醉透了。现在完全不清醒。”她瞥了宋迩一眼,说,“但挺乖的,可能在扮演小学生。你快来。”
宋迩看着她挂了电话,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问:“来吗?”
“当然来。”沈知舟理所当然道,都醉成这样了还不来接,这人得多没良心。
宋迩怔了一下,不敢相信,她又问了一遍:“真的来吗?”
沈知舟有些奇怪了,说:“来的。”又问,“你们吵架了?”
宋迩立刻摇头,但别的她就不肯说了,只是望着酒店的大门,还是不敢信,总觉得她等不来裴霁的。
幸而,裴霁来得很快,十五分钟左右,她就出现在了酒店门口。
沈知舟朝那边挥了挥手,宋迩的眼睛瞬间亮了,站了起来,不等裴霁过来,自己主动走了过去。
她完全没有平衡感,快摔倒了,沈知舟忙扶了她一把,说:“你别急。”
“要急,万一她接不到我,走了怎么办。”宋迩着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