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莫一淼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大滴大滴黄豆大小的汗珠滚滚而落,她已疼得神志不清,付炽焦急的叫了她几声她才睁开眼睛,喃喃的叫着疼。
付炽一时束手无策,也不敢去动她,边安慰着她边打了120,然后又给何嘉年打了电话。
何嘉年在打篮球,接到电话后马上便赶了过来。付炽在这期间已经打了电话同医院的医生沟通,初步断定为阑尾炎,需要送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
何嘉年是同几个同学一起过来的,在得知付炽已经打了救护车电话后将莫一淼抱着跑往学校门口。
救护车过来得很快,付炽同莫一淼一起上了救护车,到达医院后在护士的指导下去交钱做检查。
如医生判定的一样,确实是阑尾炎。但没有家属在,暂时不能做手术,医生让办理住院,先给她输液止痛。
等着办理好各种手续莫一淼用了药熟睡过去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何嘉年在病房里守着,打电话同莫一淼的父母说着她的情况,让他们不用着急赶过来。
付炽一直忙得团团转,这会儿才想起胡乱仍在寝室里的粽子和汤来。她轻手轻脚的出了病房,拿出了手机给室友打了电话,让她们将粽子分了,汤也得尽快喝,不然得坏。
打完电话,她轻轻的吁了口气儿,正打算到窗边透透气,才刚走了没几步,就见一疑似乔申的男人拎着一袋子走向了拐角处的走廊
。
付炽不由得一愣,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脚步就不由自主的追了过去。
医院里人多,她追过去时已经不见了乔申的身影。旁边儿就有电梯,正显示着从本层往下。她几乎是想也未想的从消防通道下了楼。但等她赶到楼下,哪里还有那个疑似乔申的身影。
明明连脸都未看到,她却异常的执拗,穿过重重的人流一路小跑着往外边儿。直接往停车场跑去。
他的手中是拎着药的,如果乘了电梯下楼一定是要离开,那么多半都会在停车场。
付炽的运气还算是好,才到停车场入口处,就见到了正打着电话站在车边的乔申。她的视线落到他手中拎着的药袋子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上前。
等着乔申挂了电话,她就开了口,叫道:“乔助理。”
乔申陡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吓了一大跳,回头见到是付炽惊讶极了,问道:“付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以为是付炽生病了。
“有同学在这儿住院。”付炽说了一句,视线落到了他手中的袋子上,忧心忡忡的问道:“是你们程先生生病了吗?”
乔申在看到她时已打算将袋子藏起来,但没想到她竟然一开口就直奔主题。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些慌乱来,下意识的就摇头,说:“没有。”
程知遇不肯来医院,他特地驱车来这儿找熟人开药,但哪里想到会那么巧的碰到付炽。他暗暗的叫苦不迭。
付炽哪里不
知道他在想什么,眼眸黯淡了下来,抿了抿唇后到底还是问道:“他怎么了?”
她的脸上满是担忧,乔申看着不忍,犹疑了一下后低低的说:“程先生这些日子一直在喝酒,胃出血又不肯来医院,我只有回来找朋友开药。”
付炽一听脸上的神色更加着急,问道:“严重吗?”
乔申苦笑了一声,说:“具体我不是很清楚,但就算胃出血他也一直在喝酒,这样下去迟早得出事。程总一向骄傲,有什么事儿都是自己藏在心里。我没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就连胃出血也还是我过去给他送东西发现有血迹才知道的。”
他在外面有自己的事儿,别墅里常常都只有程知遇一个人。发现他胃出血后他劝了他别再喝酒,但他只是敷衍的应好,转身后仍旧我行我素。他要带他去医院他不肯,让不必管他,他自己有分寸。
前两天他给他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他着急的驱车赶过去时他独自躺在沙发上,痛得面无血色。
虽是这样,他仍是不肯去医院。他没办法,只能去药店里买了止疼的药。他不肯配合去医院挂不了号,他只能在他稍稍的好转后又驱车回来,找了朋友开了药。但他朋友也提醒了,必须得戒酒,否则只会越来越严重,最终将会有生命危险。
他说到这儿稍稍的顿了顿,接着说:“他这些日子以来只要醒的时候都是在喝酒,他独自一
人,几乎很少弄东西吃。我每次给他送了食物,但第二次再送去都会发现几乎没怎么动。”
他的语气无奈,他跟在程知遇的身边已有许多年了,但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想请阿姨来照顾他,但他却直接拒绝。只允许人每个星期过去打扫一次卫生。
付炽一听这话就急了起来,说:“那怎么行?”这些日子来,因为没有任何消息,她只能自欺欺人的骗自己,有乔申照看着他,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她迅速的做了决定,看向了乔申,说:“我可以去看看他吗?我能一直在那边照顾他。你放心,你同我说该注意的事项,我不会给你们添乱。”她的语气认真,一张苍白的脸上带着某种决绝。
乔申有些动摇,如果她过去,这是最好不过的了。程先生也许会听听她的劝阻。他不能时时刻刻的兼顾那边,有人能照看着他他会放心许多。这不能不让他动心。
但这却不是他能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