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静自持,说完后冲着程知遇点点头,接起了又响起来的电话,边讲着话边往旁边儿的酒吧里去了。
程知遇在原地站着,拿着一支烟抽了起来。他的司机早在路边等着他,他却没有过去,抽完了一支烟才走了过去。
司机下了车,要替他拉开车门。他却拒绝了,淡淡的说:“你回去吧,我自己回去。”
他今晚是喝了些酒的,司机犹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应了一声是。
程知遇就那么静静的在车中坐着,时不时的抽着一支烟,视线停留在酒吧门口。
付炽一行十二点多才从酒吧出来,他以为她会喝得烂醉,但却没有,她是一行人中为数不多的清醒的。扶着醉醺醺挂在她身上的同学在路边拦起了车来。
这边这时候好拦车,没多事就有车停了下来。一辆车坐不下,她同另一个清醒的男生将人都送上了车,这才上了最后一辆出租车。
车子很快便驶离,程知遇发动了车子,跟了上去。直到看到一行人进了校园,他抽了一支烟后才驱车离开。
已经是凌晨,他却并没有回公寓。开了车到了一家常去的酒吧,在吧台前坐下,喝起了酒来。
他长相英俊,就算是在外面也有人搭讪,更别说是在深夜的酒吧了。有身材火辣的女郎过来,娇滴滴的让他请她喝一杯。
他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看也未看人一眼。都是出来玩儿的成年男女,见他不做搭理那
女郎只得悻悻的走开。
程知遇今天本就喝了一些酒,在喝下半瓶威士忌后有了些微醺。他将杯子搁在一旁,拿出了一支烟出来点燃抽了起来。
烟雾袅绕中模糊了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此刻想起了付炽临走时所说的那一句‘你还真挺渣的’话来,他不由得低低的笑了一声。尽管很难过,眼眶红得跟兔子似的,但她显然还十分理智,这样挺好的。
他抽完了一支烟,又喝了两杯酒,付账后起身离开了酒吧。
凌晨三点的夜里城市十分冷清,程知遇站到了路边,等着司机过来。百无聊赖间他又点燃了烟,看向了远方深色暗沉的天空。他其实一直都是很淡漠的人,她犯不着为了他难过。
大抵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付炽那双明亮的眼睛以及秀丽的脸来。他一时就那么静静的凝视着远方。
尽管转身得很利落,但付炽还是控制不住的难过。将几个室友安排睡下后她也在床上躺了下来。今儿遇见程知遇,让某些记忆又变得鲜活了起来。早已熟悉的撕心裂肺又蔓延开来,她忍不住的蜷缩起了身子来,面对着墙壁睁着眼睛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着。
她就那么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外边儿露出了一点儿光亮时她轻手轻脚的起床,去洗了一个冷水脸之后悄悄的出了门。
她这段时间和不在状态,即便是起得那么早,
学习效率远不如以前。以前背两遍就能记住的单词,现在她需要反反复复的去背才能记得住。脑子里像是灌了铅一般十分沉重,记忆也常常出现问题,有几次甚至还将书掉在了图书馆里。
付炽是在傍晚时接到沈与为的电话的,他告知她他来这边有事,顺路过来看看她。
付炽匆匆的出去时他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着她脸上露出了一贯和蔼的笑容来,说:“沈伯伯有没有打扰到你?”
付炽摇摇头,赶紧的说:“当然没有。”
两人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坐下后沈与为点了菜。同付炽说起了一些日常琐事来。
菜没多时就上来,尽管付炽表现出同平常一样的样子,但却并不能做到同往常一样,在面对着丰盛诱人的菜她仍旧没有胃口。怕让沈与为担心,她木然的往嘴里塞着。
饭还未吃多久沈与为就放下了筷子,看着付炽,欲言又止后到底还是问道:“阿炽,你还好吗?”
尽管他什么都没有说,但看着他脸上的担忧,付炽还是知道,他都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