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魔咒
暴雨彻底拥堵了下班时间的伦敦,车辆缓慢地在湿漉漉的建筑之间移动,目光所及之处,唯一鲜亮的是不断变换色彩的红路灯。
建筑和道路都被雨水打湿加深出潮冷的色调,梁风坐在车子里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沈颐洲目光瞥过来,抬手调小了空调风。伸手从置物格里拿出一盒纸巾,放到了梁风的身侧。
“擦擦,可别着凉了。”他语气松快,带着些许审视的笑意。
梁风接过纸巾盒,朝他也笑了笑。“谢谢。”
随后抽了两张,细细地擦过自己还有些滴水的额头。
看见他再次抬手,还是把制冷关了,只留了微弱的换气。
两张湿纸巾被梁风整齐地叠在手里,轻轻握住。
她侧目去看沈颐洲。
缓慢拥堵的路段上,他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中间的置物格上。手腕上戴着的,是一支她从前没见过的表。
莹润明亮的表盘折射出些许冰冷的光。
“表有什么好看的?”
片刻,听见他几分戏谑的声线。
梁风目光移上去,才发觉这车流彻底地停了。天色因为暴雨而愈发的阴暗,来回的雨刮器勉强留出一片向前的视野。
而车内,则在此刻变成一片“私密”的避难所,不断冲刷玻璃的雨帘遮挡着所有可能的视线。
气息也就自然而然地缓慢下来。
梁风把微湿的碎发撩到耳后,声线缓而淡:“你早上……来过我们店里?”
沈颐洲一双黑亮的眸子拂起淡淡的笑意,直视她:“是啊。”
昭彰的野心,他从来不屑于遮掩。
“你找我?”而此刻梁风也更像是赤裸裸的自己,她已上了沈颐洲的车了,又还有什么必要遮遮掩掩。
倒是沈颐洲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沉吟了两秒,似是在研判她话里到底是何意思。
可也不过一秒,沈颐洲就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双眸几分玩味地在梁风的脸上逡巡,而后,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细腻微凉的肌肤,在他拇指轻柔的摩挲下显现出柔和的绯红。
她没有收回去。
车厢里,因制冷被关掉的缘故,此刻温度开始慢慢地攀升。
梁风垂眸看着他覆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熟悉的温度,在肌肤相亲的瞬间叫她的意志力一次次溃败。
手指于是轻轻地弯起,也握住了他的手。
目光再次于安静的车厢中汇合,梁风在不自觉中止住了呼吸。
红唇下意识地微微张开,露出洁白的齿。
湿漉漉的伦敦,湿漉漉的窗。
湿漉漉的她。
接吻不必再问为什么,像是那天晨早那个吻。
自然而然的靠近、自然而然的颤抖。
而后,将自己完全地交给他。
雨刮器在一瞬停止工作,封闭的车厢彻底变成无可窥视的孤岛。
潮湿的衣衫紧紧贴在他的身前,他手指深入她的发,唇齿紧密地厮磨、纠缠、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