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疼吗?
昏暗的卧室里,梁风背对着沈颐洲。
被束缚已久的双臂难以再使上什么力气,可她仍沉默地用手指试图将越挣越紧的领带解开。
后脊薄薄的一层汗液开始蒸发,带来冰而颤栗的感觉。
那寒意便顺着肌肤,一同沉到了她的心底。
沈颐洲上前,握住了她仍在做无用功的手,三两下,将领带解开丢到了一边。
他像是还想要拉住她,同她说些什么。
梁风却别开了身子。
沈颐洲的手微微一滞,随后也收了回去。
梁风没有回头,很快,听见了他转身离开关上房门的声音。
心脏此刻似坠入深渊,她站在平整的地面上,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
原以为刚刚已是谷底,现在才知道,仍未到。
卧室里陷入了绝对的安静,梁风无声地将身上擦拭干净。
来时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重新走到了门口。
推门,双眼被客厅明亮的灯光刺到。
她微微眯眼,而后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沈颐洲。
明亮刺眼的灯光将他的皮肤镀成近乎虚假的釉白,一双漆黑的双眼像是慎重点下的墨。
此刻,沉默地落在梁风的身上。
梁风站在门口,只轻声道:“我先走了。”
她脸上已没有任何生气、愤怒或是悲哀的痕迹,刚刚在床边潮湿颤抖的话语也像只是沈颐洲听到的幻觉。
一切都消失了。
梁风已恢复了“正常”,恢复到了沈颐洲原本最该喜欢的那些状态。
她们不该有脾气,不该会忤逆,不该说不能说的话,不该做不能做的事。
他惩罚过,她也就听话了。
他应该满意的,他应该满意的。
安静的卧室里,薄薄的烟雾从沈颐洲的指间升起。
梁风不再看他,她甚至笑了笑。
然后,转身朝楼下走去。
站在玄关处换鞋的片刻,听见他脚步声靠近。
也听见他毫无情绪地说道:“那我送送你。”